“第二苦谓之老苦:有诗云:“公道人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会饶。”老,是任何人无以避免的。即使如咱们一般,修行仙道,遍求长生,可若不能冲破境界,终是虚妄。临到老时,还是不免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除了生理机能衰退外,因过去劳苦积累而贻留的腰酸背痛风湿胃病等等,都是使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衰老对于女人来说,则更为残酷,因为除了生理的痛苦外,女人更有着青春消逝的心理痛苦。由明眉皓齿,倾城倾国而鸡皮鹤发,老态龙钟,固然使人感慨,但谁又能逃出这个老的过程呢?”南宫玉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不光是南宫玉环叹了口气,在座的所有女人们,都忍不住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伤感的表情。
不待众人感慨,南宫玉环接着说道:“这第三苦是病苦:人自呱呱堕地之日起,就与病结下不解之缘。少年的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的病如五劳七伤,老年的病如心脏病,也许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病要少些,在座诸位又是身在皇宫之中,想来何愁治不好病呢?其实不然,灵丹妙药固然不少,但人体疾病却也千奇百怪,而且修行过程中产生的各种修行疾病,又岂是药石所能奏效?人生天地间,难免有寒热失调的时候,病了,就要躺在病榻上挨受痛患,短时间还好受,倘长年缠绵病榻,日与药物为伍,这种痛苦,岂可言喻?”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南宫玉环又接着道:“第四苦名叫死苦:就连咱们手中的法宝,其寿命也不过由数千上万年而已,而咱们做为一个血肉之躯,不能成仙,终究成空?宇宙万象,生住死灭,周而复始。有生就有死,有成就有坏,天道规则如此,能打破的又有几人?既然如此,那么人要死去,也就不足为异了!无奈“壮志未酬身先死”,每一个死者都有他尚末完成的壮志,因之世界就有多少死不瞑目之人,同时死前ròu_tǐ上和精神上的痛苦,四大分离,呼吸困难,心里有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这时娇姿稚子,环绕榻前,生死离别,凄惨无比,尤以将死未死之际,这一生所作所为,善善恶恶,一一自脑海映过。对于那些善的,无愧于心的,会感到欣慰宁静,但对那些恶的,有背天理良心的,将会感到懊悔,痛苦和恐怖。这时因痛苦恐怖而感召地狱相见,神识受业力牵引,堕入恶道,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之痛苦,尚有甚于此者乎?”
南宫玉环道:“前四种苦已是恼人,但这是天地法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可后三种苦就足以烦人了,情之所系,让人生出无名业火。”
“哦,那都是些什么苦?”如嫔听了一惊问道。
南宫玉环道:“第五苦名爱别离苦:语云:“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生死离别,人间惨事,青春丧偶,中年丧子,固然悲痛万分,即使不是死别,或为谋求衣食,或因迫于形势,与相亲相爱的人生离,也将感到痛苦。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如父子,近如夫妇,亦难得终身相守,又何况其他呢?万法无常,爱别离之苦,是谁也无可避免的。”
南宫玉环此话一出,众皆沉默不语,一时间都想到自己生在宫中,与家人朋友别离,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侯门都是如此,更何况皇宫呢?
南宫玉环又道:“第六苦名唤怨憎会苦:和爱别离苦相对。意气相投的朋友,海誓山盟的爱人,恩爱情深的夫妻,或膝下承欢的子女,或生离,或死别,一切不能自主。但相反的,那些面目可憎,语言乏味;或利害冲突,两不相容的人,偏又聚会在一起。像这些可厌可憎的人,能够终身不见,岂不眼前清净?无奈社会上人事问题,繁杂万端,“不是怨家不聚头”,在某些形势下,愈是互相怨憎的人,愈被安排在一起,如影随形,好像再也没有分散的时间,这岂不是更令人苦恼万分?”
众人听了俱结苦笑,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南宫玉环又道:“第七苦求不得苦:想获得某一件东西,经济力量达不到;想谋求某一个位置,僧多粥少谋不到。甲男爱上乙女,乙女却属意于丙男。自己的志趣是做个宗门中的精英弟子修道成仙,但为了吃饭却不得不委曲自己在做个侍应生。这些都是求不得苦。莫说求不得,即使第一个愿望求得,第二个愿望又立即生出来。山谷易满,人欲难平,谁会感觉到自己一切都满足了呢?不满足,即有所求,求而不得,岂不苦恼?”
南宫玉兰叹了口气说道:“刚刚我还在羡慕我家妹妹,能这么快修炼到化神期,别看我现在锦衣玉食,可我更嫉妒她的修为,这也就是求不得啊!”
众人齐道:“兰妃娘娘说的是。”
南宫玉环笑道:“诸位娘娘也莫羡慕我,你们修行时若能勇猛精进,成就必然也不比我低,毕竟宫中的资源还是相当丰厚的。”
“哎,算了不说这些,反正我们一时半会,这修为是追不上玉环妹妹了,妹妹且说下最后一苦吧。”蔷嫔干脆不再去想,催促道。
南宫玉环微微一笑道:“第八五阴炽盛苦:五阴即是五蕴,五阴集聚成身,如火炽燃,前七苦皆由此而生。色阴炽盛,四大不调,而有疾病之苦。受阴炽盛,领纳分别,使诸苦转本加极:想阴炽盛,想相追求,而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诸苦。行阴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