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柜讨了个没趣,又不好发作,鼻中冷哼一声,也拂袖而去。王掌柜见谢掌柜走远,这才说道:“兄弟将那姓谢的气得不轻,我看着真还有些爽呢。”
“耶,你不是跟他掌柜长掌柜短的互相恭维吗,怎么我不理他,你反倒还开心的狠呢?”慕圣奇道。
“哎,跟他打招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呢。”王掌柜叹了口气道:“但私底下我真心有点不喜欢他,明知道妖兽现在跟我们关系不好,还跟妖兽做买卖,听说他这次过来好像就是要与妖兽方做一笔大买卖,看来这买卖应该是做成了。”
慕圣听了冷哼一声道:“天宝阁说起来名气大,但不过也是群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已,做起生意来简直是毫无底线,这也是我素来不喜欢他们,更愿意与你们打交道的原因。”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小镇,慕圣拱了拱手道:“道兄不必送了,就此别过吧,多多保重,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王掌柜也拱手回礼道:“那好,我就送到这里,兄弟也自保重,我们江湖再见。”
两人互道珍重后,慕圣离开小镇,往聚窟洲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只见残垣断壁,十室九空,路旁白骨营垒却不见一个活人。慕圣虽然早已听王掌柜说过,小镇外面原是人类居住、耕种的地方,但在妖兽的袭击下,现在没有人在这片区域里生活了。
妖兽又不会耕田种地,慢慢的以前那些梯田、农舍,便都荒废了,蒿草长的足有人高,四处结满蛛网,再也不是从前。
慕圣一路行来,看了这般荒凉景致,不由唏嘘不已,慕圣这次行走并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便这么芒鞋竹杖的徒步而行,因在聚窟洲形势不明,慕圣希望能缓缓进入,也让自己有个适应的过程。
此时天气正热,慕圣走了一段时间,便寻了棵大树,在大树底下坐着休息。正自悠闲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和尚,那和尚眼睛像蜂眼,披着破旧的袈纱,长相很奇特。
和尚来到慕圣面前,对慕圣说:“施主一人独自行旅,想来劳顿烦热了吧?我寄居于前面山的南面,那儿有幽深的树林和水池子,远离人境,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施主可希望和我一起去游览游览吗?如果不去,我看施主难免中暑,这地方久经战乱,瘴气较重,若你中暑后又染上瘴气的话,就算身上有些修为,可也抵不住这般折腾,难免成疾送死,那样岂不是要后悔吗?”
慕圣假意将丢在地上的草帽捉起,用力的扇了扇,对和尚说道:“这天属实太热,我愿意跟师父一起去。”
于是和尚领着慕圣向西走去。走了将近数里,果然看见有幽深的树林和一个水池子,并且有不少和尚都tuō_guāng了泡在水池里面。
慕圣感到奇怪,就问他们做什么。和尚说:“这是玄阴池,水质清凉,所以我的徒弟们在里面洗澡,借以消除炎热。”于是带领着慕圣绕着水池走。
慕圣早已对和尚们起了疑心,此时更是暗自里对泡在水里的和尚偷偷打量,发现他们的样子相貌没有一个不同的。
不久天黑了下来,有一个和尚说:“施主可以听听我的徒弟们念经的声音。”于是慕圣站在水池边上,和尚们就在水中齐声叫喊,声音宏大响亮,只觉得诵经声大片响起,但却听不出来到底念的是什么经,这些声音听上去只觉得枯燥单调,听久了简直让人想睡。
和尚们念了足有一顿饭工夫,有一个和尚上前来拉着慕圣的手说:“施主请宽衣,跟我一起在玄阴池里洗洗澡吧,千万不要害羞、害怕。”
慕圣摆了摆手道:“算了,这是诸位师父们洗澡纳凉的地方,我一介凡夫俗子,就不要将这么圣洁的地方污染了。”
和尚道:“施主差矣,正因为世人身上都有污垢,才更应该勤洗勤擦拭啊!施主莫在推脱,快点下去清洁、纳凉吧。”说着就催促慕圣宽衣解带。
慕圣推辞道:“现在天色已晚,暑气渐消,不像白天那么热了,我身体虚寒,就不下去纳凉了。”
和尚道:“天色虽有些晚了,但暑气却并没有退去,这玄阴池晒了一天的太阳,虽然也还清凉,但也冷不到哪去,下去祛暑除尘最是好了,施主就莫要再推脱了吧。”
慕圣摇了摇头道:“我看不然,这池中的东西,让我觉得浑身都凉,冷得发抖,浑身都要战栗起来了呢。”
和尚脸一沉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慕圣指着玄阴池道:“我看见这池底的累累白骨,丛丛冤魂,哪还有这个胆子下去泡那玄阴池呢?”
慕圣此话一出,和尚们脸色大变,站在慕圣一旁的和尚,更是从口中忽的吐出一团红光,那红光快逾闪电,照着慕圣面门射来,慕圣伸出两根手指一夹,便将这道红光给挡了下来。
再看那道红光,既然是一条分叉的红舌头,滑滑腻腻的被慕圣两根手指夹着,和尚们此时全都变了模样,一个个都变成了硕大的青蛙,齐齐吐出口中的红舌头,向慕圣射来。
慕圣道声:“来的好。”早将金银灵蛇剑擎在手中,手腕一翻,一招‘一剑风云四海平’,使了出来,将射来的蛙舌全部割断。那些青蛙齐齐发出凄厉的喊叫。声音震的慕圣的耳膜都快破了。
这些妖蛙又从玄阴池内,含水喷向慕圣,那水一经妖蛙之口,便立刻变成冻成冰锥一样的冰柱向慕圣刺来,或是化作一团有毒的血雨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