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先生啊,您能不能……”眼见陆遥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柳天源茶都没心情倒了,心头纠结了半天还是腆着脸走了上去。
“伯父,喊我小陆就行了,别一口一个先生的了,这多见外啊!”陆遥翘着二郎腿,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闻言,柳天源尴尬地笑了笑,“行,那伯父就倚老喊你一声小陆了。”
“你等下可以不可以躲起来,暂时不要出现,因为……”话锋一转,柳天源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继续把话说下去了。
陆遥一直小抖着的二郎腿突然停了下来,他慢慢坐直了身子,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对着柳天源说:“行,我绝对给伯父面子。您还有客人您就先上去吧,这房子挺大的,我四处转转……”
说完,陆遥就站了起来自顾自背着双手四处打量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在给自己选房子似的。
柳天源一脸黑线,不知道是该感激陆遥的成全还是该惊叹他的冰雪聪明,更或者,讶异于他的洒脱与自然。
柳天源平日里习惯了一种高昂的上位者姿态,一般人见着他光是气势上就已经被柳天源压制了大半,更别说用什么强横的语言更或者是警察局局长的身份了。
可如今,柳天源在陆遥面前他找不到一丁点的上位者信心。
是初生牛犊还是有恃无恐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高人”不为俗世所绊的风范吗?
柳天源心思急转,却也想不通透。
眼见陆遥已经不见了踪迹,柳天源这才摸上了二楼,轻轻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怎么样了老爷子……”柳天源一进去,见四人各坐一方都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沉。
屋内四人见柳天源走了进来也都缓缓起身聚到了一起。
“老柳,楼下……”柳真真一双美目在柳天源身上流转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
柳天源从进来开始眼睛先是落在睡容安详的妻子身上,然后便一直盯着古一贤,希望他这个名誉滨海的老中医能给个答案。
听闻大女儿开口,柳天源似是而非地朝着大女儿举了举手,“一个小毛贼混了进来,不过已经被保安打发走了。”说完他又焦急地问向了古一贤:“老爷子,到底情况如何啊?”
古一贤回头看了看安放在角落里灯光黯淡的病床,不由得微微一叹:“我们出去说吧!”
说完,古一贤轻摇着头当先走出了病房。
来到楼下缓缓落座,古一贤仍然在沉思,柳天源心头虽然焦灼,可他也不敢贸然打扰。
几次欲言又止,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古一贤终于又叹了一口气,“唉!”
“天源啊,我说这话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老夫无能啊……”
柳天源心都快跌到了谷底,一双虎目也是涨的有些泛红。看了看神情低落的两个女儿,再看看眉头都快皱成“川”字型的二舅子林志坚,柳天源缓缓道:“还请老爷子直说!”
古一贤见此情况心头虽是不忍,却也实在无奈,纠结了小半会儿他才直言道:“素秋这病,我行医四十年简直闻所未闻,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如果是中毒,素秋脉象平和,根本就不是中毒之相。如果是脏腑衰竭,可总得有个衰竭的缘由吧?可老夫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素秋的身子一天天的都在虚耗,在亏空……”
“那感觉就像是有东西一直躲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在吸收素秋身体里的养分……”
柳天源闻言苦涩地笑了笑,他一脸倦容地靠在沙发上,像是解脱般的长吐了一口气,道:“老爷子所言与上次为素秋检查的德国医生不谋而合啊!”
说完,柳天源眼睛直直地盯向了妻子房间的方向,幽幽到:“难道素秋真的是无药可治了吗?”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变的有些低落。
柳雪怡靠在一脸苦涩的柳真真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林志坚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道是在与谁计较着。
反观古一贤,一脸灰败之余,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对!就是那个长的有些俊朗却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年轻人!
初次见面之时,他给古一贤的印象是除了年轻,就只剩路人缘了。可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种极高的伪装境界啊!
他那鬼魅一般的手法,还有闻所未闻的黄道十二宫逆推之法,以及“黄酒泡黑气”的离奇操作……
这个人,才是真正行走于人世的高人!
想到这里,古一贤忽地朝着柳天源叫了起来:“天源,有了!天源,有了!”
柳天源兀自伤悲的的心情愣是被古一贤这突然一下整的愣住了,“老爷子您慢点说,什么……我有了?”。
古一贤闻言也是忍俊不禁,但他还是没笑出声,只是冷静了片刻,他才缓缓道:“我是说,素秋有救了!”
听闻古一贤之言,在场众人无不是欢呼雀跃起来,纷纷一脸感激地看着古一贤,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说的素秋有救,除非你们帮我找到一个人!”古一贤一脸认真地看着众人,嘴里肯定地说道。
听闻古一贤之言,其余三人皆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唯有柳真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她又不太确定,于是一脸好奇地看向了古一贤。
只见古一贤顿了顿又道:“那人二十岁左右,穿的有些土,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