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点头,迈步跟上。
眼前的门锁,已经被手雷炸毁了。杜岩推门而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其中。
房间内的尸体被转移,留在现场的只有石灰圈出的痕迹图,以及一时半会消散不了的焦臭味。
焦臭混合着血腥,令人作呕,就是敏慎都有些受不住。不过,她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更多表示。
看向眼前的石灰痕迹,血液都呈pēn_shè状,符合被手雷炸碎的事实。
“你想知道你的手下是如何丧命的么?”杜岩靠在墙上,也不管这个动作是否会破坏现场。不过话说回来,被两枚手雷轰炸过后的现场,的确也没什么可以破坏的了。
听到他的话,敏慎猛然抬头,盯着杜岩。就这一个动作,他便知道了她的想法,只见他脚往墙上一蹬,便往最靠外的房间走去。
见他这个动作,敏慎便知,那三名特警便是在这个房间遇害的,至少有其中一人如此。
想到这里,她赶紧快步跟上。她坚信自己的手下,定然会留给自己十分重要的线索。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她便看见地板上以石灰画着一个人形轮廓,前方还有pēn_shè样血迹,通过pēn_shè距离、角度以及尾巴长度判断,属于颈动脉喷血,守在这个房间中的特警是被一刀毙命的。
敏慎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通过对现场的勘查,击杀特警的刀竟然是一柄无刃钝刀!她抬头看了杜岩一眼,问道:“岩皇老大,你能否……”
“不行。”杜岩想也不想的回答:“房间内的环境并不适合暗杀,特警能瞬间发现我,并与我搏斗。但这个房间当中,没有任何搏斗痕迹。而且,想要以钝刀击杀特警,需要的力量、速度都已然超脱人力极限。”
“这就奇怪了。”她有些疑惑不解,就连杜岩都不能将特警一举格杀,那敌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见她如此,杜岩轻轻一笑,指了指对面的墙壁,墙壁被水浸湿,看来这栋屋子有漏水现象。尔后,他又指了指眼前尸体轮廓中心,说道:“扔个板凳上去,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好!”敏慎对他完全信任,当下便取了一张凳子对准杜岩所指的地方,手腕一勾,凳子便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的落在那儿。
下一刻,天花板忽然发出异响,敏慎本能的抬头查看,与此同时,眼前的墙壁也裂了开来,一滩水从中哗哗流出。
“这……”敏慎心念电转,不过须臾便明白了一切,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说道:“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机关!”
“是啊。”杜岩也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机关乍一看平平无奇,可敌人极其精通心理,利用触发机关瞬间天花板发出的异响来吸引人的注意,并在人抬头瞬间,真正的杀招彻底激活:一柄冰刀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人的咽喉。之后,冰刀融化并蒸发,现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机关处的水渍。”
敏慎了然点头,机关环环相扣,就是她也难免中招,只能以极其敏锐的直觉和韧性极强的身体闪躲,且成功闪避过去的把握不足三成,更别说她手下的特警了。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他死的不冤。”
“确实不冤。”杜岩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战死本就是对军人功勋最好的肯定。”
敏慎再次叹了口气,他这话说的铁血,但她明白,不过是在安慰她,让她好受一点儿。
“另外两人呢?是怎么死的?”敏慎看着杜岩,问道。杜岩摇头,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噢?”敏慎好奇,这却如何可能?微免也太夸张了吧?
杜岩知道她不信,便转身说道:“你自己来看吧。”
说完,他便迈动脚步往前走去,敏慎紧紧跟上,与他来到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离客厅比较远,但因为门没锁,手雷爆炸的气流卷入其中,使得这儿被破坏的相当严重:衣柜被掀开,衣服落得一地都是,棉被有些焦灼痕迹,显然是被热浪熏得,电灯也落了下来,到处都是玻璃碴子。
纵使如此,敏慎还是一眼便将另外两名特警活动的痕迹给区分开来。他们的脚印稍显凌乱,并最终往窗台走去,消失不见。
窗户打开,但这里是九楼,他们难不成还能跳窗逃离?有飞虎爪在,还真有这个可能。但若是如此,他们为什么不与自己联系?
敏慎眉头紧锁,思绪复杂。她仔细检查窗台,发现两处油漆脱落,稍加印证便知的确是飞虎爪抓出的痕迹。窗台没有指纹,恰好两名特警都带着手套。
“只有一个解释。”杜岩淡淡的说道:“这两人是反骨仔,畏罪潜逃了。”
“不可能!”敏慎第一次对杜岩厉声说话,但转而,她又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语气依旧坚定:“我相信我带出来的兵!”
“嗯。”他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说:“推理非我所长,我不妄加定论,你自己判断。”
“多谢。”敏慎勉强笑笑。实际上,她也心乱如麻,但还是那句话,她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兵。
揉了揉太阳穴,她想稍微转一下目标,便问道:“老大,你还有没发现别的线索?”
杜岩一耸肩,摇了摇头,又指了敏慎一下,意思是发现机关陷阱,他是行家里手,但若想搜集线索,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了。
敏慎叹口气,点点头说:“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