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周亿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洋哥,你可真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你女朋友我可能见过的,还有哪个?”
我抬头看她,“秦雪彤?”她不是走了么?
“嗯!”罗周亿点点头,“前两天,我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逛街,胳膊挽胳膊,亲密到肉麻,男的得有一米八十多,比你高半头;身材简直完美,比你宽半肩;长得超有型,比你……”
我招呼服务生,“再给我上两盘饺子,不要醋。”
“洋哥,还有酸菜馅的,你要不?”罗周亿在故意气我。
我问有没有猪舌头馅儿的,省得它再嚼舌根子。
罗周亿马上挡住嘴,“洋哥,我没骗你,你的前任十有八九另有新欢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反倒为秦雪彤高兴,只是不明白,她本来都回南方了,又跑到这里做什么?唉,反正也是,她那职业就是这样飞来飞去的,再说,人家已经跟我划清关系,我还想那么多干嘛。
在一片尴尬的气氛当中,杜龙彪走进了饭店,很快找到我们,坐下之后,微微皱眉,“你们俩刚才干什么了?我怎么感觉大伙儿的眼神儿都那么奇怪?”
我说没事儿,周亿想吃霸王餐,被我严厉教育了。
罗周亿嗤之以鼻。
杜龙彪愣神半晌儿,我说先别扯没用的,彪子,这次有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带给我?
他说好消息确实一大堆,我一个一个跟你说——
“李儿,按照您老的‘指示’,我尤为关注‘河旺村’古井地洞的事儿,那边因地震引起的土石塌方已清理得差不多了,果然在地下挖掘出了不少古人骨骸,但没发现你说的什么‘异态生物’,倒是有一些刚形成没几天的灰质土石结构,专家说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现象……好像跟你说的十分吻合。”
我悬着的半颗心终于落地,举杯相敬,这一次的任务彻底完成,再无后患。
“还有,当地的同志在开展救援和清理时,也有意外收获——拘了几个借机造谣生事的家伙,现在正调查取证。”
我想到了狍子他爸,本想帮他说说情,可一琢磨,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拘他个十天半拉月,好好受受批评教育,也算长长教训。
“你让我调查‘外籍雇佣兵’的事儿,也有了进展,相关资料正在核实,往我这边儿传,等我拿到手,第一时间向‘您老’汇报——”杜龙彪在揶揄我,又笑着说,“不过像这种涉外的敏感资料审批手续挺繁琐,你得有耐心有时间等。”
我说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正好有理由在这儿再多住一阵儿,只不过恐怕又要让彪子您破费了,天天还得请我吃饭,请我住宿……
罗周亿瞪着眼睛看我,“洋哥,你不地道啊,不是刚刚挣了一大笔钱么?怎么还反过来讹我们这些小工薪阶层?”
“我要说我都花没了,你俩信不?”
他们一起摇头,“你自己信么?”
“嗨!好哥们儿谈钱就外道了,喝酒喝酒——”我一个话头岔了过去。
杜龙彪一饮而尽又满上,“李儿,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先跟你请个假,你也知道,一到年底,我们的活儿就更多了,‘五加二’、‘白加黑’地连轴转都忙不过来,小亿这几天开始到县局实习,我也真抽不出来工夫多陪你,您老就只能——”
我马上接口,“你们忙你们的,我正好也有事要做,不会闲着无聊。”
杜龙彪马上看我,“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我招呼服务生,“埋单!”同时指向杜龙彪,“他买……”
……
第二天,杜龙彪和罗周亿还是抽出时间,陪我去了一趟精神病院,等看到那个“短裤腿儿”小混混的时候,我有些惊讶,那个家伙已没了之前作奸犯科的模样,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一见到杜龙彪马上站起来高喊,“报告政·府,我全想起来了!”
我开门见山,问他和阿菲交易的那东西,到底通过什么来路?
他回忆一下说,“也是出高价,从一个走私贩子那里买来的。”
我问走私贩子的姓名,特征。
他说,“兄弟,一看您就在道儿上混过,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呢?我们只管倒弄‘货’,买家卖家的底细是绝口不问的。”
杜龙彪一拍桌子,“看来你还是没全想起来,得在医院再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小混混马上吓得脸色大变,“不、不!我、好像想起来了——他……他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我盯着他。
“没错!是……是美尼人吧,好像……叫啥来着?”小混混偷偷瞄杜龙彪,见他又要拍桌子,马上喊道,“奈昆!对对!他叫奈昆!”
我心里猛猛地一震——炮仗在临死前曾和我提到过这个人,说他和湖秋有些交情,高价收购地下“藏宝”和“千年老山参”的都是他。
“相貌特征、语种特征?!”杜龙彪不怒自威。
小混混打了激灵,“也、也和咱们没啥两样啊,说的也是中国话,属于那种扔到人堆儿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杜龙彪偷着问我,听过“美尼”这个国家么?我说有点儿印象,好像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具体在哪儿,估计地图上都不好找。
杜龙彪说这也难怪了,东南亚自古以来受咱国家影响比较大,长得像很正常,汉语说得好也没毛病,这可不好找了,那家伙往咱们人群里一藏,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