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除了一大团报纸什么都没有,杜龙彪翻包这工夫,那些年轻人已经围了过来。杜龙彪嘿笑着把包扔在地上,“怎么着,骗招改明抢了?”
“短裤腿儿”显然不想和我们多费口舌,挥挥手,那些同伙甩出了甩棍……
我点着一支烟,还没吸上两口,七、八个家伙便被放倒在地,罗周亿生怕显不出身手,动手比杜龙彪都快,最后掸了掸肩膀,挑衅地瞄向“短裤腿儿”,“就你们这眼界健儿,还当混混呢?自己往枪口上撞!”
几个年轻人都吓傻了,“短裤腿儿”也算有点儿见识,脸色发白,“你、你们是警察?!”
这一番动手,把角落里本就稀少的游客吓得四处逃散,只有一个反应慢的被“短裤腿儿”抓住,他手上换了一把匕首,架在那年轻姑娘的脖子上,显然已狗急跳墙,“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弄死她!”
杜龙彪和罗周亿也没想到小混混竟突然发了狠,看来他们肯定还背着别的案子。为了人质安全,杜龙彪只能退而求其次,眼睁睁看着一群家伙逃走,“短裤腿儿”拖着姑娘往一条胡同里退,杜龙彪乐了,那是死胡同,这个主犯插翅难逃!
可等我们到了胡同口,一看之后都愣了,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
本来的约见被横生的枝节打乱了,杜龙彪也没工夫再管我,马上去调集警力安排布置了,罗周亿难得现场实习,也跟着去了,就只剩下我在巷口抽烟。
一根烟刚抽到一半儿,巷子里就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响声,我把烟屁股弹到地上,用脚尖儿捻了捻,立起皮大衣领子,转进了巷口。
巷子不深,一个人正从高高的墙头跳下来,掸去腿上的雪,抬起头,一张精致的面孔被雪映得更加白皙,正是那个刚刚被劫持的姑娘。她看到我一点儿也不惊讶,“警察呢?”
“找人营救你去了。”我说,“绑匪呢?还……好么?”
“至少没有‘人质’好。”她说,直起身,我才注意到她身材高挑,没比我矮多少。
“都怪木哥没说明白,我还以为你是‘鸡飞蛋打’的飞,结果是‘想入菲菲’的菲……”我笑着走过去,伸出手,“阿菲您好,我是李跃洋。”
她用手背碰碰我的手背,算作打了招呼,她的手有些凉,我注意到虎口上还有条发红的伤疤。
“明明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问,“不怕警察杀个回马枪,再对你起疑么?”
“你错了,第一,我不是逃,只不过和那个小混混还有些话要说。”阿菲道,“第二,回来是为了找你,我没有爽约的习惯。”
我帮她补充了一点,“第三,你其实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藏在暗地里,观察我们这队人马有没有问题,值不值得合作……那几个小混混是你骗过来的吧?没让你失望,他们揭了我警察朋友的老底儿。”
“不止,混混手里,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试探着问。
阿菲没回答,把大衣翻了个面,瞬间变成了另一身装束,“给那几个人打电话吧,我加入,三天后可以出发。”她走出巷口,细高的身形在雪中渐渐模糊,我看了好久。
找到杜龙彪,我告诉他别再为那个“人质”忙活了,还是关心关心“绑匪”的下落,争取在三天之内找到人,最关键的,问问他们最近在倒弄什么东西。
杜龙彪也不多问,马上安排下去了,罗周亿好奇心极强地问我,这几天是不是要做些准备,采购点儿装备武器什么的。我说是,已经和老毛子订了两架战斗机,现在正在办免关税手续。
……
接下来的三天,我再没见任何人,只躲在招待所里睡觉,罗周亿后来说,以为我进入冬眠了,差点找人把我埋土里。
第四天,杜龙彪派罗周亿来送我,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正忙着那些小混混的案子,人是一个没找到,不过有线索证明,他们最近确实涉及倒买倒卖一批严重违禁的东西,具体是啥暂时还没有定论。
罗周亿开车整个就一猛虎下山,如果不是安全带结实,我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早被甩出车外了,她还一个劲儿的问我,“洋哥,你说我毕业后,申请哪个支队呢?要不也跟我老爸和你一样,水警?”
我说,“要不还是文工队吧,以你的舞姿,十有八九能当上台柱子。”她踩离合和油门的脚,很像在跳踢踏舞。
和其他几人约见的地点在郊区,我到的时候,那对儿小情侣已经等半天了,我把车上的背包拖下来,就打发罗周亿赶紧走,她也没多废话,只嘱咐几句“注意安全”、“保持联系”等等便开车离开,正和一辆大面包迎头错过,面包车在我们跟前戛然而止,炮仗跳下来,回头看罗周亿的车,眉头轻皱。
在约定的出发时间临近最后,阿菲终于来了,炮仗还在骂着,可一看到阿菲的脸,不由愣住了,隔了好半晌儿才咬咬牙,“妈·的,又是个娘们儿!”
“龙虎沟”说是距我们千里之外,但那是直线距离,真要到那儿,我们翻山越岭、绕水渡河,实际行程要几倍不止,本来坐火车能省下一多半时间,但炮仗三人马上否决了这个方案,我知道,除了我们带的东西过安检麻烦,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一定已被警察盯上了,自知离人群越远越好。
面包车是他们租来的,除了暖风不太好使,其他性能还说得过去,我们已提前定好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