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安静极了，顾琉月满心只想快速吃完，谈好合同，离开这里。
“流沙在冷城，你想去看看她么？”冷夜突然道。
顾琉月指尖蜷了蜷，清冷的面容缓缓变得恍惚，刀具在盘子上划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惊得她回过神。
她重新握好刀叉，控制好情绪。逃避始终不是个办法，有些话，还是需要说清楚的。
顾琉月一边慢条斯理的用餐，一边淡漠道：“冷夜，知道当初你用毒品控制我，我为什么没有恨你么？”
冷夜挑了挑眉，“嗯？”
“让你以为流沙死了，我当时的确很愧疚，就算你那样对我，我当时也没什么怨言。”顾琉月道：“就凭我愿意为流沙做这么多，你问我想不想去看她，你应该知道，我无法拒绝。”
她神色认真，“所以，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牵扯到流沙，你现在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有自己满意的生活。流沙留在我妹妹那里，会比在冷城更开心。”
冷夜笔直的盯着她的脸，“我自己，喜欢的人？”
“嗯。”顾琉月抬起眸，“现在我们各自安好，就不要再互相打扰了。”
“那若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呢？”他问。
顾琉月极淡的笑了笑，“我不想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顾琉月，你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吗？你吃醋？”冷夜唇角微微勾起。
顾琉月抿抿唇，蹙着眉道：“无论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们都不会有结果，否则，我何必整整五年，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
就算她对他生出了可笑的感情，那又怎么样？不是每一种感情都会有结果。他和她，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会？在我这里，只有我愿不愿意，没有会不会。”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狂。
顾琉月冷笑一声，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不愿意，我不想，也不会，你控制我几次，我就能跑几次。”
“为什么？”冷夜问：“就因为我们的身份？”
“对。”
“有那么重要吗？”
“对我来说，重要。冷城、你，有太多的东西，是我这一辈子都厌恶的。”
冷夜眸底闪过一抹黯光，“嗯。”
没办法谈下去了。他的态度，她看不懂。
他也似乎没有多在乎那个女人，至少她在冷城的那五年，冷夜身边除了她，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
而他对这个女人，却是没有这个意识。
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冷夜对她一直破例？
走出餐厅，顾琉月看一眼整整齐齐列成一队的数十辆黑色豪车，北猎和北野从车上下来，见到她，北猎的脸色有些怪异。
“月小姐。”齐声道。
时隔一年，再听到这个称呼，她有半刻的恍惚。
顾琉月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之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连合同都忘了提，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
“真的不去看流沙么？”冷夜偏头望着她的背影，“你应该明白，我的女儿，我不会放手，你是打算和我彻底划清界限，也和流沙划清界限吗？”
顾琉月攥紧了包，脚步缓缓停下，神色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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