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陨是因为她的选择和她的狠心才会跳楼的,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管呢?
可是,他居然认为她可以随便去和别人做那种羞于启齿的事,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和爱。
“我讨厌你!”她含着泪,恨恨地对他说了这句话,她站起来,朝浴室走去。嘭的拉上门,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瑜颜墨呆呆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看她哭,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和问话有点过分;可是,她会生气,会斥责他,否定他的想法,他又觉得……有点开心?
“悦菱,开门了。”瑜大公子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种贱骨头,把人弄哭了,然后又软言软语去求饶。
里面只有低低的呜咽声,听着让他那样难受。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她哭。他和她在一起,就只是想着要她快乐,也要自己快乐,他只想拥着她欢笑而已。
她这样哭,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在她之前,他从未交往过任何女人,也根本就想过自己总有一天是需要去讨某个女人欢心的。他根本就没有留意过有关爱情的任何技巧和方式。
因而每次怀着浓浓的爱意面对她,却总要化成伤人的刀子。
菱小姐在里面哭着哭着,突然没声息了,瑜颜墨有些担忧,拍起门来:“悦菱,悦菱你怎么了?”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就算知道她是在孕吐,他也焦急起来,扭着门把:“悦菱,你开门,快开门。”
突然,他发觉蓝绝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掏出了一根金属丝,稍微捣鼓了一下门锁。
嗒——门开了。
瑜颜墨有些呆愣地看着蓝绝陨走了进去,蹲下去,抱住了趴在马桶边呕吐的悦菱。
“绝陨……”她缓过气来,可怜兮兮地抱住男孩,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趴在他肩上又哭起来,“呜——绝陨……”
瑜颜墨无声无息地走开了。
这一刻,挫败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蓝少,你好。你弟弟在我这里,要不要马上派人来接他……”
原本,想着蓝绝陨可以作为绝佳的人质握在自己手里,可是,发觉这不过是个美妙的幻想而已。他受不了,受不了好不容易和悦菱重聚,中间却要隔着一个其他男人。
这个男人,有让女人爱心泛滥的自闭症,却又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
他不会说话,但正因为这样,他不会说错话,不会让人伤心。
当女人难过的时候,他只会给予一个默默的怀抱——女人这种时候有且仅有需要的东西。
这种对手,比水木华堂还要可怕。他不能留他在身边,他甚至都没有心情让人把他带走软禁起来,否则被悦菱知道,一定会跟他大吵大闹的。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还给蓝逆鳞算了。
他也不求他会感激,相反他还得感激他能带走这个少年呢。
可是,悦菱和蓝绝陨一起抱着坐在沙发上,睁大了眼:“什么?你要把绝陨送回去?不要!”她激烈地反对。
瑜颜墨沉着脸:“理由?”
“他们会把他关起来,四道门,像关犯人似的关着他,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关心他。你知道他的寓所有多脏多乱吗?他们根本像对待一个精神病人那样对待他,每天吃饭的时候,就送点饭菜下来,也没人问过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我会疯掉的。”
她想起自己在瑜家顶层呆过的那一个星期。那时候,如果不是那个书房里的书籍和等待瑜颜墨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她早就疯掉了。
可是瑜颜墨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甚至连辩驳她也不屑了。他起身,站到了窗边,不去看沙发上那一对亲密拥抱的身影。
悦菱也沉默,和蓝绝陨一样的沉默。她想不通,为什么瑜颜墨的心胸这么狭隘。是的,看到别的女人和他亲密,她也会吃醋,也会难过。可是,那些女人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啊,是要从她这里抢走他的啊。
绝陨懂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很喜欢自己,但他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而已。
更何况,他根本就无法从瑜颜墨的手中抢走她。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爱着她,而在于她是爱着谁的啊。这么简单的道理,瑜颜墨为什么就绕不过弯呢?
……
可是……相爱的人之间容不得一丝的空隙。这样的道理,单细胞的菱小姐同样不懂。
因为,现在留下空隙的人,是她。
这对于全身心付出的瑜颜墨而言,是不公平的……这是不公平的,他站在窗边,看着曼哈顿中央公园的绿荫与湖泊,心中念念着。
悦菱,你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恢复记忆,记得当初那个阴暗潮湿的杂物房里,你与我相守一生的誓言呢?
套房的门被敲响了。
瑜颜墨开门,麻木地看着外面的黑衣人。他们都举着手,任由他的保镖搜身。
“蓝少命我们来接走三少爷。”其中一个用纯正的中文说。
悦菱把绝陨抱得更紧了。他们要把他带回去了吗?要把他重新关起来了吗?这么说,这今后,她是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也无法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