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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嵘生憋红了脸,似乎想坐起来。我怕他伤到脊椎之类的地方,担心冒然起身会造成二次伤害,便压制住他。
“你别急,”我虽然很焦急,但还是尽可能的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说:“你先躺着,我现在就打120,以防二次受伤。”
他的脸更红了,甚至红得发黑发紫,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得像有小手指那么粗似的。看来他的确疼得厉害,而且疼得想翻身。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脑袋里闪过很多个想法。苏嵘生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若今天因为我的胡闹而受伤,那我真是罪虐深重。
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越慌就越乱,若我哭了,只会让本就交流困难的我们更难沟通。我只能把那些负面情绪都往心里藏,尽可能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躺好别动,等医生来后再动,好吗?”
他似乎痛不可忍了,已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全身都一个劲儿的绷紧了,想把我推下去似的。
我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到了,觉得他可能疼得没精力去读懂我的口型了。我急得眼泪顿时哗哗直流,只能一边全力按住他,一边向保姆寻求帮助。
“陈阿姨,你快来!陈阿姨,你在吗?”
陈阿姨应了一声,我刚想让她赶紧上来,苏嵘生突然说话了:“罗澜清,我没有伤到任何地方,但是你的膝盖一直压在我的裆部了!”
他疼得冒汗,疼得忘了去控制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的。我想不仅是楼下的保姆,估计方圆三公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话了。
我哦了一声便愣住了,因为被他这句话震撼到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的移到他身旁,也注意到我在倒地时,膝盖确实一直正正的压在上面。
苏嵘生得以解放,弓着腰站了起来,步伐艰难的往卧室走去。
保姆听到他的话后,尴尬的站在一楼至2楼的楼梯上,进退两难。我便跟上去想扶他,但被他推开了。
“别碰我!”他发出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是排斥我:“因为你才是导致我二次受伤的根本。”
他说完就推门进去了,还把门也关上了。我一度想推开门走进去,想道歉,想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但手举了很久还是放了下来。
保姆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她一脸紧张的说:“苏先生是怎么了?是不是被粥或是牛奶烫到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干脆点了点头。
她一听,急得声音都变了:“那可怎么办,送早餐本是我该做的事,但罗小姐你一直抢着要送。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苏总让我赔钱,或者是解雇我,那可怎么办!”
“陈阿姨,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若他真要怪罪,那我会承担后果的。”
她却急得哭了,语气里更是责怪:“担责?你能怎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