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感受最深的还是慕容厚德。
作为曾经的西南主宰,跟随着赵刚这一路西进,他的所见所闻,都让他对于东波海对于东波海人有了另外一个了解。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效的行军方式,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而且西征大军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着他的责任跟工作,哪怕是他慕容厚德,也要复杂引路并且言明各方军旅的弱点跟突破口。
这段时间,东波海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极其精密的机器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一想到自己曾经还想过要战胜这样的怪物,慕容厚德便忍不住的一阵苦笑。他发现,自己这半生所追求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一个笑话,一场经不起推敲的梦,只不过现在梦醒了,他还是一样的可悲……
“元帅!找到慕容棋跟念流萤了,不过他们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
西京城内,当最后一场大战结束,整个西京的臣民尽数归降,慕容厚德杵着拐杖漫步于尸横遍野的城内时,不远之处,传来了一个年轻的龙王军向着须发斑白的赵刚发起的报告。
陡然听见这两个名字,慕容厚德握着拐杖的手不禁一颤。
“念流萤”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又是多么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尤物,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她了,无论是**,还是灵魂。
这一刻,慕容厚德仿佛苍老了十年。
他并不是一个专情的男人,但在他跟念流萤那一段充满了ròu_yù的纠缠岁月里,他又怎么可能一丝感情都没有?
正所谓“日”久生情,虽然说起来有些粗俗,但当今世道,似这般结下情愫的,却是数不胜数。他慕容厚德迷恋了念流萤近三十年,再美的躯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冲刷,也该淡然无味了,可他却依旧对她欲罢不能,总想着要爬上她的床与她亲热,如果这都不算是爱的话,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但可惜,他这一份近乎变态的爱同时也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所以他从来不曾意识到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现在她死了,变成了一具丑陋不堪的躯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才总算明白,他之所以总想着在床上征服这个女人,其实只是因为他得不到她的灵魂而已。
这个女人,早在进入王宫之后,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玩偶。虽然后来这个玩偶剪断了那根绑在自己身上的线,但她的眼神依旧空洞,所作所为,也并没有脱离原定的轨迹。
“赵将军,可不可以把他们的尸体交给我?”
鼓起满腔的勇气,慕容厚德终于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赵刚面前。
“怎么?你不是恨不得将他们母子千刀万剐么?转性了?”
听见这个请求,赵高不禁眉头一挑,嘴角含笑的道。
“人总要失去了一切才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恨?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
脸上露出了一抹落寞,慕容厚德深深的叹道。
“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这次回去,你一样少不了三五十年的徒刑。去吧!念着我们曾经有过一段交集,这一次我就给你一个方便。”
看着他已经斑白的须发,赵刚不禁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老了,虽然慕容厚德罪大恶极,但说到底,也算是自己仅剩的几个老相识了,赵刚不想对他太过苛刻。
……
秋风飒飒,珀仿佛是一只高傲的孔雀,端坐在一只披着翡翠重甲的大象之上,望着同样盎然的坐在一匹黑马之上的沈云龙,缓缓的开了口:“沈云龙!你真的要与本王拼个你死我活么?本王已经答应退兵,与你隔山而治,你为何还不满意!”
“废话!你说隔山而治,但南蛮山以南原本就是我南蛮的领地,换成是你,你答应么?珀!我看你也不用浪费口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这十万大山之内,终究只能有一个王者,以前你有逍遥战士,我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你的逍遥战士已经因为烟气工坊毁灭,没了吃食,而我这边,却有着东波海的精致兵甲,谁优谁劣,一目了然!你若识相,立刻下马投降,某念你长得还算不错,可以勉强将你收入后宫,好好宠幸与你,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沈云龙虽然已经在女人身上吃过了一次大亏,但望着珀那轻纱笼罩的玲珑娇躯,还是忍不住动了歪心。
他这一脸猪哥模样,外加着满嘴的轻薄之词,顿时让珀秀眉一拧,大怒了起来:“混账!沈云龙!本王与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怕了你,只不过是不想让东波海坐收渔利而已!你也不是傻子,怎么就看不透秦政的用心?他这么支持你,就是想要你与我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一统整个江南!难道你想让他得逞?”
“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与你握手言和,然后坐等东波海的天威神雷么?珀!真正弄不清状况的是你!咱们跟东波海从来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秦政之所以不急着收拾我们,不是因为他没有时间,只是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你好好的看看这一片大地,除了蛇虫鼠蚁,还有什么?珀!蛮荒啊!这里就是中原人口中的蛮荒之地!秦政不来,这里就是整个东土最贫穷,最落后的所在!咱们连纸都造不出来,拿什么跟秦政斗?”
听了这话,沈云龙沉默了一小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