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花溪立刻就将脑袋缩了回来,甚至还圈着膝盖将自己给缩成了一团。捂着胸口,他心虚的要死,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心里面怦怦怦的直跳。
无论对待别的什么事情,或是别的兽人,花溪可以毫无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
唯独,对象是叶妖娆的时候,他胆小的要命。
其实吧,叶妖娆之所以回头去看,也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谨慎。
同花溪一样,她也是很心虚的!
跟锦玄的约定,在他的身体没有恢复之前,叶妖娆绝对不会再去多看他一眼。
之前,她一直都遵守的很好。
可是,当那个鳞片出现,她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坚持不下去,她却也并不想就这么直接的打破跟锦玄的约定。
没错!
她打算去偷窥!
能成功最好,如果失败了,被锦玄给发现了,到时候她再承认不迟。
紧张又忐忑的磨蹭到了水塘的旁边,在距离小木棚子大约还有十来步的距离,叶妖娆的脚步开始越变越轻。
继续向前,最后大约还剩下五步远的距离。
叶妖娆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尖儿刺的掌心生疼。
心,怦怦怦的狂跳不止。
她太过紧张,感觉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似的,明明已经动弹不得,却还是不停地瑟瑟颤抖。
突然,从木棚子里传出了轻微的水波声响。
非常轻微的水波声响,就像是微风撩起了朵朵的水花,然后滴落在了岸边的小石块上面……
叶妖娆立刻就像是,从被魇住了梦中猛然惊醒一般,脚下一转,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人都已经到了三个水塘中,位置最靠下的水塘边上。
这个水塘,现在都是雄兽们洗澡的时候才来。
叶妖娆很少在外面洗澡,她还是更喜欢在卧室里面泡浴缸。
盯着清澈的水面,她不由的出神。
如果她偶然间来这么一次都能发现锦玄的鳞片的话,雪诺,花溪,还有银钩,他们应该也发现了才对吧。
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提起过呢?
是怕她担心,所以就故意隐瞒了?
耐下性子,叶妖娆装作了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一边低头瞧着水里面属于她的倒影,一边围着水塘慢慢的绕了半圈。
没有,一片鳞片都没有。
至少,这半边没有。
脚下,便是小池塘的一个缺口。
多余的水从这个缺口流出,然后顺着倾斜的地势一路流淌。
最初的一段,大约是锦玄刻意为之,特意挖出来的。
再往后,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水流自己冲刷出来的了。
没有片刻的迟疑,带着一种像是马上就要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的心情,叶妖娆顺着这条小小的沟渠开始寻找。
她沿着斜坡一路向下,不知不觉的就越走越远。
屋子里,阳台上面,花溪就站在那里,遥望了半天,左等右等,等不到叶妖娆的返回。
他有些心急,粗壮的尾巴烦躁的在身后甩来甩去,打在大腿上面“噗噗”作响。
“我去看看。”这么说着的时候,他都已经蹿到了栏杆上面。
雪诺正在将一片片已经打上了孔的,从发光石笋上面刮下来的方片往兽皮绳子上穿,听到花溪的声音,指尖不由的一顿。当视线落在了,阻隔在卧室跟阳台之间的兽皮门帘上面时,他可以肯定,花溪这会子估计都已跑远了。
花溪确实是已经跑远了,他跑的很快,也很急,一直到叶妖娆又重新的回到了他的视线之内,才如释负重一般的松了口气。
然后,他立刻就蹲了下来,将自己掩藏在了浓绿茂盛的深草里面,悄悄的,他想要看看叶妖娆究竟在做什么?
事实上,就算花溪并没有将自己掩藏的很好,叶妖娆估计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这一路走来,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条流淌着清水的沟渠片刻的功夫。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确实是有了一些发现,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连自己已经走出了银钩所圈定的领土都毫无所觉。
不,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确,因为她本来也不知道,银钩划下的领土范围究竟有多大。
她的鼻子,闻不到。
她只知道,这一路走来,在沟渠里边边角角的位置,在有凸起的石块的位置,在由被水流冲刷掉了表层泥土的草根上面,她已经找到了整整十片的,属于锦玄的,精巧的黑色鳞片。
她开始相信,或许雪诺,花溪,银钩他们,是真的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鳞片吧。
她推测,锦玄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将那些鳞片给处理了。
这种情况,真的是越想越有可能。
因为锦玄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现在的真实情况,他就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锦玄不将这些鳞片给处理了,那么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过去的了。
叶妖娆不知道,锦玄现在的情况,究竟已经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她之所以,还一直向前寻找,就是企图通过鳞片的多少来判断事态究竟已经严重到了怎样的地步。
那么长的距离,她就只找到了十片,如果人鱼也需要,像是长毛的兽人换毛一般的更换鳞片的话,那真的不能算多。
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面特别的不踏实呢。
花溪不敢靠的太近,他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