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贞隐隐有些明白了,她抿了抿唇道:“我抢别人的东西,也会被举报吗?”
欢喜点了点头,“以前因为你还小,大家又是一个村的,村里也没人举报你。但是你如今也不小了,那些外人跟你没有什么情分,如果被举报了,咱们一家都会变成黑五类。大哥的工作说不准都要保不住,还要跟赖子叔叔一样被抓去斗。”
闻言,凤贞的脸霎时白了,虽然生的次数不多,但她还是记得赖子叔叔被人绑起来,被人打被人骂的场景的。
以往她跟小伙伴把那个当做热闹看,但如果轮到自己……
凤贞浑身打了个冷颤。
见状,欢喜松了口气。还好有用,也幸好凤贞虽然小,想法却极为务实,否则换个天真任性的孩子,这话还真不一定说得通。
没有选择跟凤贞说些大道理,果然是对的。
只是很快,欢喜垂下眼眸,这个方法虽然有用,但凤贞的性子已经歪了,要拧过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自这之后,凤贞果然不再抢其他孩子的东西了,也不再三天两头和人有冲突打架了,村里的大人都说凤贞这是长大了,只有欢喜知道,这孩子骨子里其实没变。
欢喜虽然担忧,但因为开学的关系,她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
“志强,今天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人家家里父母都是工人,虽然兄弟多,但除了最小那个在上学的和最大那个当工人的,其他几个都下乡了,将来也不会是拖累。”吃饭的时候,王惠芬一脸乐呵呵地问道。
虽然是在问,但听她那话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询问的意思。
之后,她又说了许多女方的好处,像是看着好生养啊,性子好了,工作好啊……说上几句,就别有意味的提上一句比隔壁的小姑子强。一开始朱志强还勉强听着不搭理,见她越说越起劲,顿时不耐烦道:“好什么好,那张脸跟脸盆似的,我都担心以后我儿子跟脸盆搁一块我认不出来。”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毒,别说王惠芬,连他爹朱大华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怎么了?火气大也别这样说人家姑娘。”
这次相亲他也是跟着一起去的,人家那姑娘虽然脸圆了一点胖了一点,但说人家的脸像脸盆,那也有些刻薄了。
“那阿娘就能那样埋汰别人姑娘了?”朱志强火大道:“本来就是我喜欢上人家,人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们根本连句话都说不上。再说了,你自己也去打听了,人家才十五岁,比志玲也就大个一岁,你好意思这样在背后说人家?”
朱大华皱了皱眉看向自家媳妇,“你也确实不对,人家好好的姑娘,做什么说这些有的没的?”
王惠芬一脸讪讪,“我这不是怕你看不上今天那姑娘吗,所以才……”
“你这么说我就能看上了?”朱志强脸色难看道:“你连见都没见过人家一面,你说比不上就比不上了?”
听了这话,王惠芬的脸色顿时便不好了。
朱大华一愣,看了眼儿子道:“你这是……就那么看中人家?”
朱志强抿了抿嘴道:“我觉得她比今天相亲那个女的好多了。”
“好什么好?”王惠芬顿时不高兴道:“不过就是个乡下妞,一家子都在地里刨食的,以后你有困难了,她那娘家能帮上忙?”
朱大华皱眉,“不是说是宋保家的小姑子吗?”
“是他小姑子没错,但他们家除了宋保家在县城,其他人都是在乡下的。”王惠芬一脸不屑道。
“你懂什么?”朱大华瞪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想想,人家宋保家是在检察机关工作的,他一个就能抵上旁人一家子。要是志强看上的是他的妹妹,我倒是不反对。”
他们一家住的这栋宿舍楼里基本都是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朱大华便是公安机关的。只是,他年纪一大把,却依旧只是普通警员,能分到房也是占了工龄的便宜。不像宋保家,人家是部队转业下来的,虽然一开始也只是普通职员,但入职几年已经晋升过两次了,每个月工资都比他多二十几块。
王惠芬一怔,“你说真的?”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朱大华皱眉道:“而且你不知道,宋保家有两个弟弟在部队,小的那个且不说,大的那个……我无意间听人说起他每个月寄回来的工资都有六七十,你说在部队里是什么职位?”
王惠芬眼睛都亮了,只是很快又皱眉道:“可即便如此,他那小姑子才十五岁,太小了,根本就没办法领证。”
一旁的朱志强有些激动地去看自家爹爹,他觉得自己能不能娶到心爱的女孩,就要看自家爹爹了。
闻言,朱大华皱了皱眉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起结了婚先不领证,等到了年纪再说。”
“……他们家能同意?”王惠芬犹豫道。
她想想换做是自己,要是有人上门提亲娶自家志玲,说先结婚等到了年纪再领证,她是如何也不乐意的。
毕竟城里不比乡下还会摆酒,如今什么都流行朴素,要不领证,那不成了不明不白在一起了吗?
而且……要是到了年纪人家不认了怎么办?
“这你放心。”朱大华一脸信心满满道:“宋保家虽然混的好,但他的缺点也明显,那就是根底差,不像咱家,是地地道道的县城户口。”
王惠芬听了半信半疑,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一边的朱志强却是管不了太多,一脸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