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的脚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站在了祠堂门口。
宗门的祠堂跟普通人家的祠堂也没多大的差别,安静、阴森,透着神秘古老的气息,只除了这里的祠堂异常高大之外。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陆长安收回视线就看到祠堂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且乱糟糟的老大爷,身上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人真是个凡人吗,刚才她居然都没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个活人?
百里堃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走到老大爷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老大爷被吵醒很不乐意,直接一巴掌呼向百里堃的脸,看的陆长安都忘了呼吸,凡人居然敢打修士,这不是找死吗,完了,百里堃会不会一脚踩死这老大爷啊?
却见百里堃身体轻飘飘的荡开了,避开了老大爷的巴掌,然后飞快的——
呃,跑路?
下一息就见老大爷一跃而起,身体灵活的不像是七老八十,也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一根扫帚,追着百里堃噼里啪啦一顿打,明明百里堃才是年轻的那个,才是修炼了的那个,还是先跑一步的那个,却被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大的哀嚎连连,看的她嘴角抽抽,她要是再看不出这老头有古怪算是白长了颗二十多岁的心了!
所以,百里堃给的信息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这老大爷的脾气是真不好。
“咳咳!”她咳嗽两声,追着打的两人停下来,“老大爷,呃,不是,这位道友,我叫陆长安,是来接受惩罚的,要打扫祠堂是吗,所以,你能把扫帚还我吗?”
百里堃闻言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冲着陆长安眨眨眼,无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人就飞快的闪了。
老大爷回头一看百里堃没了,只得恨恨的扔下扫帚,斜着陆长安,“你就是陆长安?”
陆长安点点头,老大爷继续道:“先把这外面的地扫干净,扫好了叫我一声!记着,不准打扰我睡觉,别看我只是凡人,我婶子的二大爷家的五丫头的姑姑的儿子的十五房小妾生的闺女是掌门的小妾!记住了吗?”
说完走回门前的台阶上,往上坐了两阶,再次眼一闭睡了过去。
陆长安默默擦掉额头上的三条黑线,所以,我是叫你还是不叫你啊?
扫完祠堂门前的青石板院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陆长安擦把汗深觉得这院子是被哟工法术扩展了,不然一个一百来平米的院子她能扫一个时辰?
老大爷还在睡着,鉴于他那古怪的脾气,陆长安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她可不想被追的满院子跑。
其实不用老大爷说话,她也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打扫里面了,把扫帚放在墙角,她从储物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抹布,指尖放水打湿,然后来到大门跟前。
三丈高的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合着,从门缝里往里看一片漆黑,她回头看看依然睡得很香的老大爷,用力推开了大门,没有预想中的吱呀作响,也没有沉重的腰用上全身的力气,她用指尖轻轻一碰,门自己就滑开了。
有了光照,祠堂里的景象展露在眼前,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一张长条形的高案子,案子上铺着老祖们票选出来的最喜欢的颜色——白色?
啧啧,老祖们光顾着修仙了,都没时间培养审美了,白色的布配着整体黑色调的祠堂,有点儿吓人。
老祖们的画像,哦,不,是排位挨个儿摆在案子上,整齐的很,这让微微有点儿强迫症的某人很满意。
她往里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她差点儿忘了,这些牌子上的人大多都还活着呢,能活到现在其神通可见一斑,谁知道她心里那些吐槽有没有被听到,谁知道她这么大刺刺的进来会不会被谁的眼睛看到,作为后辈,得恭敬,得有礼貌。
陆长安噗通一声跪下了,先卯着劲儿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小声的恭维道:“老祖们,不肖弟子陆长安来给你们洗澡了,刚才在外面就觉得浑身舒坦,好像被冬天被太阳照着暖洋洋的,我还纳闷咋回事儿呢,进了祠堂才知道,原来是老祖们正在用和蔼可亲的目光注视着我,难怪有种三生有幸的感觉……”
“老祖们啊,虽然这只是你们的排位,但没想到影响居然这么大,我看着就情不自禁的想要磕头,想要膜拜,我知道这肯定是你们很喜欢我,我实话说吧,虽然没见过老祖们的真容,但是我也打心眼里喜欢,我想,这肯定是因为我们都是太清的人……”
咳,当然了,老祖们已经停了那么多好话了,也得关心一下她不是,她也没忘了告告状,万一听到了呢?
“啥,老祖们,我好像听到有个非常慈祥的白胡子老祖问我为啥来这里,这个可要好好说道说道,老祖啊,你不知道,我冤的很呐,我就是一个小小练气,半个月前还只有练气三层……”
把事情啰里吧嗦的说了一遍,末了才擦擦额头上的汗跟老祖们说道:“老祖们,时间不早了,我得干活了,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很温柔的,待会儿一定会好好的把你们洗白白,晚上好睡觉觉。”
刚才跪的腿酸给忘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下没站稳又趴回了地上,用灵气滋养了才恢复。
想到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没把脾气坏的老大爷吵醒吧?
回头看过去,老大爷的头一点一点的明显的睡的正香,她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拿起抹布正要擦最边上的那个排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