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众人自沐药儿身上收回目光,齐齐望向,忽而自上官磊怀中跌落的聂蓉,见她神惊恐,胆颤心惊,顿觉诧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更觉纳闷,上官琉璃?
上官磊睨了眼濒临发火的上官仪,忙弯身欲拉起聂蓉,却哪知,平日里温顺乖巧,体贴讨喜的聂蓉,此刻仿若一只受惊的刺猬,费力挥开上官磊的手,身子颤颤巍巍的朝后躲去,大惊失,毛骨悚然,死死盯着沐药儿,嘴里哆嗦不停:“明......明......”
众人被她弄得糊里糊涂,不明所以,除了上官磊和上官敏面露急切外,其余人皆是看热闹的态度,随意站在一边,不吭不喘,不闻不问,李氏更是喜眉笑眼,暗自得意。
然,聂蓉哆嗦的呢喃,有一人,却听的极是清楚,明?明......明月?
沐药儿微垂的星眸中,幽光闪过,余光见上官仪横眉厉目,欲上前问明始末,心下一禀,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桌上那盘取名花好月圆的双味虾仁,嘴唇微动。
上官仪见沐药儿虽神无常,却暗含一丝不耐,忙朝上官磊大声斥道:“上官磊!这是这么回事!赶紧将这不成体统,丢人现眼的女人,给老夫弄下去!”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宝贝孙女,谁要给他气走了,他定要与他拼命!
上官磊被吼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弯身,拽着聂蓉便要将她拉起来,没想到,聂蓉却突然使劲扭转身子,声音尖锐锋利,双手乱挥,中邪般疯狂大叫:“啊啊啊,不要抓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啊......走开,走开!”
咝!上官磊手臂一疼,看着上面,被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手指印,倒抽了口凉气,心下一恼,登时将聂蓉甩开,火气一上来,戟指怒目:“聂蓉!你他娘的发什么疯!再在这丢人现眼,我马上休了你!”
聂蓉?沐药儿垂着眉眼,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
上官磊瞥见上官奇幸灾乐祸的脸,和上官行甚是讽刺的面,顿觉七窍生烟,火冒三丈,今晚丢人是丢大了,他就奇了怪了,这女人,平日里跟绵羊似得,低声细语,屈脾柔弱,早些年他玩腻了,便将她丢在院里自生自灭。
但这半年来,她却脱胎换骨,似变了个人,容颜更娇,身段更妖,床第之欢,闺房之乐,皆花样繁多,技巧娴熟,深得他心,谈吐言语亦越发贴心得体,是以,这半年来,他总是留恋美人卧榻,耳听美人情话,大权在握,美人在怀,甚感人生乐趣。
然,他就纳了闷了,如此一个娇滴滴的俏美人,怎会突然失了礼仪,如此不成体统,鬼?这白日青天的,哪里来的鬼?
不对!她是自老爷子和上官琉璃出现后,才忽而发疯,老爷子她经常见,也没如此模样,那就是......上官琉璃?
这么会功夫,众人的目光皆狐疑的看向了沐药儿,显然,他们的想法,和上官磊不谋而合,特别是上官敏,甚是犀利怨恨,尖刻锋利的瞪着她。
上官行见此,眉头紧蹙,推着轮椅欲上前,却忽闻一声尖锐的惨叫:“啊!”
众人浑身一抖,又齐刷刷的看过去,这次,确是看出了一身冷汗,寒毛卓立,只见那一直跟在上官琉璃身旁的绿衣婢女,不知何时到了聂蓉身后,左手自脖颈勒住她的脖子,右手处,一把尖锐锋利的娇小匕首,狠狠插进了她的左肩处,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聂蓉几欲昏厥过去,那绿衣婢女,便按向她的伤口,硬生生痛醒她,因避开了要害,所以聂蓉只痛的直抽气,却死不了。
众人看的心惊肉跳,上官仪和上官行见此没说话,只默默站在沐药儿身侧,无声支持,他们虽久居郡主府,不理世事,但南阳王义女,为救义父,殿前告御状,一纸册子,将王氏一族满门抄斩的巾帼事迹,亦有所耳闻,就慕容易自己,便在耳边唠叨炫耀数遍。
往日只有羡慕的分,却做梦也没想到,如此女子,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欣喜之余,上官仪心里明白,他这个孙女,做人有规矩,做事有主见,随了他爹娘一半一半的性子,如今,这绿衣婢女突然对上官磊的侍妾发难,必是得了璃丫头的指令,不管她如何做,他皆会一直站在她身边。
熏熏饭香,鸟儿啼叫,众人哑然间,上官敏大叫一声,冲到聂蓉身旁,想拉开谷绿,却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冷汗涔涔,双腿发麻,只得一跺脚,指着谷绿,破口大骂:“你快放开我娘,你这个死奴......啊”
才字尚未吐出口,上官敏便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嘴,表情甚是痛苦,身体抽搐说不出话,上官磊虽存了休掉聂蓉的心思,但眼下被人折磨的要死要活的,却还是他二房的人,羞辱他们自是打了他的脸!
是以,在见到上官敏嘴角滴血及沐药儿手中那半截梅枝时,终是站不住了,攸的转身,横眉怒目,怒火三丈的指着沐药儿:“上官琉璃,别以为你是大哥唯一的血脉,就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
昨夜到了府上,从老爷子那出来,直接回了院子,竟不知先去拜访自己的叔叔,他们摆好了茶水,直等了一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看最放肆的是你!”,上官仪一声怒吼,将上官磊吓得连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气的直跺脚:“爹!”
上官仪气的身子微颤,哆嗦着手指,指着他:“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