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给老娘听好了,从今日起,一品香不欢迎侯府的人,以后只要见了侯府的人进了门,全都给我轰出去!”
平地一声雷,这次被惊着的不仅是吃瓜群众,连风离叶等人,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目瞪口呆。
一品香跟侯府有仇?不对啊,今晚之前,那陈明山可是天天到此,混吃海喝,乐不思蜀,老板娘的私人恩怨?也不对啊,一品香老板娘柳十娘,出了名的处事圆滑,既不惹官,亦不攀富,既如此,此番言论却是为何?
一众心思诡异,面多变中,属陈力升和陈静静父女,最为惊悚愤然,不可置信,陈力升双目充血,眉头拧的死紧,额间褶皱难平,死死瞪着柳十娘,嘴巴抖得厉害,显然气的不轻:“你……老板娘这是何意,我侯府一众,有何得罪之处,烦请老板娘说清楚!”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的儿子,无辜被废,生死不明,这辈子都毁了,偏偏,他还不能报仇!本就抑郁之极,满腔怒火不得发,最后,被讨伐的是他们,连素来不理官斗,只要赔金的一品香,亦不问缘由,对他们下了禁令,他奶奶的,欺负他们侯府没人是不是!
此时,比陈力升更着急,是陈静静:“老板娘,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那上官琉璃打烂的桌凳,你要找,也该找她啊”
火急火燎,迫不及待的解释,足以可见陈静静内心的焦躁不安,她们这种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平日里,必不可少的便是攀比,一品香是身份的代表,若被下了禁足令,不但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还会失去京城四美的评选资格,如今四美甄选在即,她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
“老板娘,今日是哥哥有错在先,但他已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今日的赔偿,皆算在我侯府的帐上,老板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莫要同我等计较,需要多少银子,老板娘只管给个话便是”
诚惶诚恐,谨小慎微的祈求幽怨,全不同之前的厉严声,态度恶劣,陈力升见此,咬牙没有说话,柳十娘眯着眼,瞧了他二人片刻,冷哼一声,肃声道:“侯爷,我一品香处事,向来原则至上,今日,十娘我绝非故意刁难侯府,只那少将军夫妇,乃我一品香主子的救命恩人,主子曾明令立训,凡任何欺辱二人者,皆终身不得踏入一品香”
视线略过神各异的众人,沉声道:“往日是我疏忽了,没言明此番规矩,我以为他二人是你们的英雄,定不会有人亵渎,但今日看来,并非如此,那老娘我今日再重申一次”
声音微顿,渐渐浮沉,铿锵有力:“今后,再让我听到任何诋毁少将军夫妇的话,便是与我一品香为敌,一品香对待敌人的手段,大家非常清楚,日后该当如何,全靠个人自觉”言罢,冷凝的眸子,扫向浑身僵硬的陈静静,蹙眉道:
“今日,既然恩公的女儿在此,若她放你们一马,我一品香,便不追究了”,顿了顿,又朝沐药儿望去,眸中幽光闪过,一瞬即逝,轻甩衣袖,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呼气,吸气,然后“狠狠”扭了下大腿,眸微沉:
“六小姐,你既是恩公的女儿,今日之事,我也不同你计较,但我一品香最是公平公正,一分银子一杯羹,人情归人情,规矩不能废,这人,是你打在地上,东西亦是你打坏,所以,这赔偿金,你也得出一些”
沐药儿尚来不及回应,那陈力升,已挣开陈静静的手,对她微行了一礼:“六小姐,今日是我侯府不对在先,我儿此番劫难,亦是咎由自取,六小姐所为,侯府不会有任何打击报复”
眉眼皆捶,抿着唇角,语气些许沧桑伤感:“老夫这辈子,只明山这么一个掏心窝的儿子,既然六小姐已经废了他,还请六小姐给他留一命,可怜可怜我这为人老父的心情”
凄凄哀语,怜怜惜情,沐药儿星眸微挑,灼灼其华,呵,硬的不行,开始走亲情路了,瞧着众人的神,嘴角轻扬,今日的目的已达到,她犯不着将小人逼上绝路,不过-----
“侯爷说的哪里话,怎么说,令公子也是我那三姐姐带过来的,若无前面那一茬,亦不会有后面糟心的事,侯爷不同我将军府计较,本就格外给了恩惠,我又怎会佛了侯爷的面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下意识的望向,方才被柳十娘拦下的上官琴,是啊,全是这女人挑的事啊,自开始,便拉着人家,几欲要介绍给人六小姐,若不是她,怎么出了这事。
上官琴怒极瞪眼,尤其见到陈静静投来憎恨恼怒的目光,更是浑身一寒,冷汗连连,急欲辩解,柳十娘却不再给她机会:
“好了好了,你们有事了事,没事走人,该拿银子的出银子,该干吗干吗去,别在这影响老娘的生意,走走走,快走
,再不走,老娘轰人了啊”
阵阵冷哼碎语,众人只觉凉风拂面,哑然失语,要说这帝都,还有谁不将权势放在眼里,当属这一品香了,没办法,人家的后台硬啊,分分钟就能将人秒杀,还不留证据,官家也没法。
沐药儿自风离叶怀中,牵过慕容嫣,前走了两步,看了眼柳十娘,问道:“一品香一日进账多少”
十娘诧异,这一品香的账目,小姐不是最清楚吗,怎会忽而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如实答道:“万金”
柳十娘说的随意,众人心中却在滴血,看看,看看,他们几年也挣不来的银子,人家一品香,一日便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