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衅滋事?
星空明月下,风离叶翘着二郎腿,手缠朱红丝绳,甩着玉佩,摇头晃脑,斜眼打量台上的两姐妹,啧啧称奇,嘿,这左相府,还真是净出奇葩。
老不要脸的一家之主,龙阳之好的儿子,没脑愚笨的女儿,啧啧,这久不露面的又一个女儿,又是如此二傻姑娘,没救了,嗯,没救了。
平日吃了亏,买了教训,还是不长脑子,两坛烂泥,一颗明珠,有什么好比试的,纯粹找抽不是,待会被人狠狠虐出病来,得不偿失不是,明日他带人去左相府落井下石,丢人了不是。
啧啧,想想就澎湃高涨啊,也亏了这一家奇葩,也不知怎么把自家奴仆逼得临阵倒戈,大半夜的,偷偷跑到医馆给他送信,送惊喜!
嘿,敢他老巢闹得天翻.地覆,他风离叶三个字倒过来写!
心中盘算整人恶趣,乐不可支,朱红丝绳愈转愈快,剔透玉佩,几欲脱手而出,却在几个来回间,啪嗒一声,被人捉住。
“房寅?”
风离叶扭头蹙眉瞪过去,因两人皆坐在自家父亲身后,风眠和房御医挨着,两人自然对排而坐,房寅捏着玉佩一角,隔着红绳朝自己身前拽了拽,低笑道:
“风公子不想要?送给在下的见面礼?”
送你大爷!
风离叶此人,十分记仇,暗中早将沐药儿受伤之事,自顾自怪到了房寅头上,若不是要拦他,指不定自己能提早到沐药儿身边,起码不会伤的如此重。
是以,直接用了狠劲,一把夺过玉佩,摔在地上狠踩了两脚,仰头得瑟冷哼道:
“见面礼?哼,不好意思,小爷就是想让某些穷鬼看看,什么叫财大气粗,腰缠万贯,这种不值钱的玉佩,才千两一枚,爷都拿不出手,若是房大人想要”
歪歪脑袋,朝地下一指:“喏,这个捡起来还能带,小爷大气,就送......哎呦,风老头,你再打我脑袋,翻脸了啊!”
风眠收回手,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对房寅道:“贤侄,这混小子不趁人搭理,你别理他,回头你来右相府,风叔让他给你备个好的”
房寅无视风离叶小孩行径的恶趣味,敛眉对风眠低声朗笑道:“风叔,房寅只是随口一说,逗趣而已,他日去了右相府,风叔只需备上好酒,咱们好好喝上两口才是”
风眠执酒与他轻碰,正欲感慨两句,那边风离叶却已不耐烦的开了口,急急催促道:“你们要喝酒出去喝,别打扰小爷看戏!”
两人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狐疑的看去,果见那清浅绝艳的丫头,已亭亭玉立站在了李诗诗姐妹身旁,目光皆一闪,隐含担忧期待,坐正了身子不语。
众目睽睽下,沐药儿左手托着右手,飘然而立,星眸清澈灵动,半眨半眯,略带一丝惆怅无奈:
“今日,是我天幕做东道主送友人,二位小姐琴棋书画,齐齐具备,却将本属天幕的压轴,送于西凉,虽本郡主不知,那惊鸿翩袖舞,何等惊为天人,但二位小姐却真乃大义,既如此,盛情难却,本郡主亦不好推脱,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却只片刻,天幕一众,愤然怒意拂面,不悦指责的望向李诗云二人,是啊,历来东道主,风头皆在自国,方才他们沉迷惊叹,终可窥探瞻仰闻名天下的惊鸿翩袖起舞,一时不作他想。
如今被琉璃郡主一说,方发现是他们疏忽了,压轴之人,风头最盛,作为东道主,却将风光让与别国,虽无规则细说,但面子上,委实挂不住的。
左相府这两位小姐,一上台,便备齐了琴棋书画四样,可见,是做足了功夫,如此,完全可以最后再上台,如今,却如此糊涂,考虑不周,实在令人失望!
沐药儿将众人神,皆尽收眼底,见李诗云二人,互看一眼,面羞红便要反驳,心下冷哼,眯了眯眼,忽而抬起右手晃了晃,凉声淡语,更显无奈:
“不过,今日不巧,伤在右手,本郡主便只能试着用左手同二位比试,若输的惨了些,二位小姐可莫要笑话本郡主”
慕容墨月紧盯着她幽光半转的琉璃星眸,恰将那抹狐狸算计看在眼里,摩了摩玉扳指,忽而福至心灵,无奈摇头暗笑,这只小狐狸,随意伤了手,便能一箭双雕,嗯,真想撬开她那脑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主意!
修长指节半碾,摩擦着玉扳指上的暗纹,薄凉唇瓣轻启,低沉幽幽,暗哑沉笑,意有所指:
“药儿小师妹,合该你今夜倒霉,那恶婢伤人,还分得清左右,也属怪事,回头,本王命人将她右臂右脚右身子,全砍下来,为你出气如何”
言词残暴血腥,意思通俗易懂,众人直勾勾瞅着沐药儿刻意抬起,鼓如熊掌的右手,又将慕容墨月的话,细细揣摩思量一番,顷刻间,只觉思极甚恐,薄汗连连。
原来,那恶婢不是要杀人,而是有意伤了琉璃郡主的右手啊,细瞧暗思这一连串的蓄意挑衅,这李家两位小姐,明摆着就是让她输啊!
啧啧,真是恶毒!
凉风凉月,冷花冷香,御花园内,一时诡异低迷,窃窃私语,李诗诗二人,望着四周指指点点的异样目光,只觉喉头甘甜,一口内伤憋出的血,几欲喷口而出。
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么大屎盆子,怎么就扣在她们身上了!怒火三丈间,席间突响女子孱弱娇柔悦耳声:
“琉璃郡主,洛画觉得,这二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