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香,二楼东南雅间。
酒香浓郁,人自醉人,饭桌上,李季麟僵着身子,淡着眉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掌。
心中厌恶至极,面上却无丝毫破绽,眼中幽光一闪,用空着的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捏着酒盏,仰头一饮而尽,沉声道:
“太子殿下,一品香人多眼杂,日后无事,我二人还是莫要单独碰面,以免惹人生疑,坏了太子大事”
“哼!”
咧咧梅香中,慕容墨循冷哼一声,握着李季麟的手,暧昧的摩擦蹂躏,对他的话,却是嗤之以鼻:
“你瞧着,自今日起,五国的所有眼睛,皆会死死盯着水木山庄,不会有人关注本太子的行迹影踪,更别提”
顿了顿,忽而在他手面拍了两下,凑过身子咬了下他的耳垂,阴森笑道:
“更别提,你我欢好的事,你可以......夜夜都来本太子的寝殿,我们日日缠绵,夜夜笙歌,也不会出事”
心生寒,李季麟压下满心的厌恶狠戾,不着痕迹的看向他眸中隐隐的浑浊情.欲,目空呆滞。
漫不经心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掩下眸中的幽暗深意,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慕容墨循,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五国争霸日,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幕的太子慕容墨循,是个低俗恶毒的龙阳之好!
再美的话,终是带毒的!再好的情药,终是致命的!
花渐香,酒更浓,人多醉,各含心思起伏的两人,皆没发现,屋粱上,趴着一雪娇小的玲珑狐狸。
舔了舔爪子,球球瞪着滴溜小眼珠,撅着小嘴,面上尽是苦恼,愁眉苦脸的自怨自艾。
嗷嗷!它就是犯贱,好好的大鱼不跟,偏生要过来瞅瞅“龙阳”是什么东西!
嗷嗷,该死的风离叶,都怪他,若不是他故意跟那西凉太子说,这慕容墨循有龙阳之好,它如今能如此憋屈的困在这吗!
龙阳之好,龙阳之好!嗷嗷,不该是什么宝贝吗,这底下两个大男人这么亲密算怎么回事,真是刺瞎狐狸眼!
嗷嗷,等它出去,一定要咬死风离叶!众目睽睽下偷亲它,如今又害它困在这里,嗷嗷,咬死他,一定要咬死他!
惆怅嘀咕中,球球撅着屁股,牢牢抱着横梁,甚无精神的瞪着下面的两人,过了半响,渐渐耸拉着眼皮,开始打盹。
然,刚昏昏沉沉,正欲陷入梦乡时,忽而被一声大吼惊醒,球球不耐愤恨的睁开眸子,朝下一看,却是多了两人。
“什么丢了?你再说一遍!”
“账本!账本丢了!“
“账本丢了!你不是说,账本在你在,账本亡你亡的吗!如今它亡了,你怎么还在!”
“回太子的话,老臣确实将账本藏在了一个绝对安全,只老臣自己知道的地方,只是不知,天下竟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能不留任何痕迹,悄无声息的偷走账本啊”
账本?
一个激灵,球球忽而两眼放光的伸着脑袋朝下,仔仔细细的瞧去,果见那灰袍中年人,却是李群明,此时正满脸焦急担忧的横眉紧锁,坐在李季麟身边的位子,重重叹气。
福至心灵,球球心中嗷呜一声,乐滋滋的望着他,满脸得意孤傲,喜形于。
嗷嗷!它偷的,账本是它偷的,嗷嗷,它就是那个厉害的人,不对,厉害的狐狸,嗷嗷!
诡异低沉中,李季麟挑着细眉,直直望着李群明身侧的房寅,后者似有察觉般,毫无惧意的望过去。
似有惺惺相惜中,李季麟忽而扬唇笑了笑,看着房寅,若有所指道:
“房大人,你与家父,一同前来,关于账本的事,家父定是已告知与你,不知房大人,有何高见?”
闻言,李群明和慕容墨循皆是一愣,下意识看向房寅,凝眉中,李群明瞪了李季麟一眼,半含责怪半含深意道:
“季麟,休要胡说,为父只是与房大人大致说了下情况,你莫要无礼,难为房大人!”
身侧,房寅心中嘲讽,面上却是一恭,先是同慕容墨循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君臣礼,方淡笑的看向李季麟,耸耸肩,无所谓道:
“左相爷莫要责怪二公子,房寅既决定投奔左相爷,理当送上薄礼,以表敬意”
顿了顿,半含愧疚道:“今日公堂之上,房寅没为左相爷保住徐大人,已然十分愧疚,这次账本之事,不用二少爷提醒,房寅也必当全力以赴,尽我所能,为太子和左相爷挽回损失!”
“哎呀,房大人真是客气,我儿不懂事,房大人千万别同他计较,唉,这事啊,不好办,它不好办啊”
李群明同慕容墨循交换了个眼神,继而垂了眸子,拍拍房寅的肩膀,意有所指道:
“房大人,路上来的匆忙,本左相也没来得及细说,账本这事,涉及到我天幕朝政,是皇上派太子,暗中查访的一件大事,关系重大,所以我等才如此着急啊”
“哦?竟如此严重!”
房寅徒然站起身子,面上严肃,拱手道:“那房寅身为大理寺卿,更应当仁不让,太子和左相爷放心,房寅一定尽快查明账本下落,交还太子殿下!”
“呵呵”
房寅话落,李群明和慕容墨循二人暗暗满意时,说了一句便开始保持沉默的李季麟,忽而沉沉一笑,摇头轻叹:
“房大人果然胆过人,在下佩服,看在房大人如此赤胆忠心的份上,本少爷给房大人指条捷径”
捏起茶盏,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