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香二楼的一个靠窗房间,一双骨指分明的玉手轻轻执起酒杯晃了晃,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远远的眺着已经走远的马车,久久没有回神。
一身月华白长袍淡然安静,微敛的眼眸若平淡如水,又似冷若冰霜,容貌如画,雪白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
身后一青衣小厮上前给他倒满酒,忍不住调侃:“主子,人都走远了”
洛闻回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清风立刻捂住了嘴,洛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浓浓的梅花香顿时溢满心尖。
“去查查,那姑娘是何来历,同慕容墨月是什么关系”
清风正仇大苦深的在心中悱恻,回去后定要与清竹换上一换,他才不要每天对着阴晴不定的主子。
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清风一个机灵,喜笑颜开,主子看上人姑娘了?也难怪,那女子竟比鸾华公主还漂亮,主子已经及冠,在这天幕坐了多年质子,连个女人都没有,可是将他急坏了,如此,甚好。
心中想着,嘴上答应的也快:“是,主子,属下定将那姑娘的祖宗三代都给挖出来!”
天幕国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上,到处充斥着小贩们的吆喝声,虽还未到年节,可是街上的人却不少,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天幕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此时,一辆宽大低调豪华的马车从街道上徐徐而过,马车一路向前,路过热闹的人群,路过奢华的酒楼,却无一丝停顿。
有人注意到马车的去向,默默低语:璃王府换马车了吗,低语过后,却不得其解。便不再执着。
宽大的马车,可以容下七八人之多,一张软塌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左侧是一排长长的椅子,不同的是,椅子较寻常的椅子宽了两倍之多,上面放了厚厚的垫子,靠背处也有厚厚的垫子倚着,只是被一快软软的毯子连在了一起,看不出下面是什么。
软塌和厚垫椅子之间放了个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上放了点心和茶具,桌子顶着马车壁的地方还放了几本书。
应有尽有,看上去好似一个小小的书房。
沐药儿方才一进马车,就懒懒的躺在了软塌上,慕容墨月三人立坐在椅子上,风离叶从上了马车,便被马车里的布置惊了半天,如此舒适的马车倒是头一次见。
这椅子竟也如此的舒服,用力坐了几下,风离叶一脸惊奇:“姑娘,这椅子是用什么做的,如此舒服”
谷青挨着慕容墨崇坐在最里侧,手里剥着松子,闻言,见沐药儿边吃松子边低眉百~万\小!说,对风离叶的话不予搭理,便道:
“下面铺了垫子,自然很舒服暖和”
“真是奇了,回头小爷也要弄个这么大的马车,也要捣拾成这样”风离叶惊叹。
“从未见过几位姑娘,你们不是京城人?”
风离叶对美女一向记得清楚,谁家姑娘,芳龄几何,他都很清楚,像如此美人,不可能没印象,除非她不是京城的人,看这么招摇的马车,也知道了。
“算是”谷青将剥好的松子放在盘子里,随口道。
马车中的三人齐齐看来,风离叶又问了几句,“谁家的姑娘”、“家在何处”、“父亲是谁”
京城的姑娘,没道理他不认识啊。
沐药儿抬眉望了他一眼,便放下手中的书,躺在软塌上假眠,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手里还抱着个精致的手炉,惬意自然。
谷青知她的脾气,便不再开口。
风离叶瞪着眼睛张口欲言,却在几次尝试之后闭了嘴,非常郁闷,很快,又被马车吸引了注意力,开始研究起身下的沙发来。
慕容墨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脸憋得通红,飞快的朝慕容墨月打着手势,先在自己和沐药儿身上指了指,又在沐药儿和慕容墨月的身上指了指,慕容墨月随着他的动作,眸光越来越深.......
风离叶依然自得其乐的打量马车,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马车上一时间很是安静,慕容墨月微仰着身子,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球球许是憋得久了,从毯子下伸出小脑袋,滴溜溜的瞪着马车里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略带嫌弃的看了眼风离叶,却在下一秒迎上那双深邃冷寂的眸子时,颤了颤身子,使劲的朝沐药儿怀里钻。
沐药儿睁开眼,被它的样子逗的一乐,时不时的戳戳它的脑袋,又按按它的鼻子。
嗷嗷……嗷嗷……
球球耸着脑袋无声的抗议,药药真是太坏了,出去不带它玩,现在又带陌生人进来,没事就知道戳自己可爱的脑袋。
可是又不敢吭声,只能委屈的看着,还不时的伸出舌头讨好的舔舔她的手。
“姑娘,这是只狐狸吗”
风离叶正打量着马车,突然看到沐药儿怀里的一团雪球,以为是只白猫,仔细看了看,竟发觉这一团小雪球是只小狐狸!
沐药儿正逗得开心,冷不丁听到一声惊呼。顿时收回了思绪,抬眼望去,眼前映入一张吊儿郎当很欠揍的脸。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放荡不拘,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不过,比旁边那人,还是逊了不少。
掕着球球的耳朵向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