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残虹,花开妖艳,寒风过处,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嗜血芳香,沐药儿神已恢复如常,语气轻缓,似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姐姐三天后醒来,跑去问族长,为何眼睁睁的看着烧错了人,族长却告诉她,弟弟身上涂了易燃物,根本来不及阻止,而那天,祭祀突生异变,族里人方知姐姐才是灵魂最纯正之人,后怕之余尽是庆幸,姐姐被迫喝了圣水,那时候她方知,原来所谓的最纯净灵魂便是与兽语,大祭司如此枉费心机,不过是寻个满足自己统治**的利器罢了”
“姐姐连夜给弟弟立了个衣冠冢,第二天去时发现四周竟在一夜之间长满了彼岸花,她去找了家族里活的最久的婆婆,婆婆告诉她,那是离开的人因为执念太深,怨念太深,思念太深,通过彼岸花这个冥界里唯一的花,告诉自己想念的人,若是他日化为尘和土,可以通过这些彼岸花找到他”
“弟弟死了,姐姐唯一的牵挂也没了,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恨意,异能突现,她引来蛇群,连夜杀进村子,借着东风,一把火烧成灰烬,最后,她在弟弟坟前割了手腕,临死前,她看到自己的血竟尽数被那些彼岸花吞泣,她以为死后就真的能在黄泉路上见到弟弟,她始终欠他一句对不起,可是,上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竟带着前世的记忆魂穿异世,这一世,她将武功练到最高,将自己的周围筑上铁墙,让自己百毒不侵,因为她一直相信,婆婆没有骗她,既然她来了这里,弟弟定也在这里,只是她一直找不到而已”
“所以,当她在鬼谷看到彼岸花的时候,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才不至于那么沉重,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突现的彼岸花便是征兆,可是,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她一点消息都没有,谷青,你说,她是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
谷青看着满院的红,眼中尽是心疼与不舍,该是何等的坚韧,才能承受的住两世的恨意与希望:“小姐,既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小姐自小在鬼谷长大,对鬼谷熟悉无比,这彼岸花偏偏在五年前突然出现,谷青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小姐何不顺其自然”
沐药儿低头垂目,喃喃自语:“谷青,谢谢你”
谷青温柔的看着她,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声音渐言渐缓:“小姐,谷青走后,将谷青埋在这彼岸花下”
“不要!”沐药儿猛然抬起头,声音带着惊恐害怕。
谷青浅笑盈盈,越发温柔:“小姐,这是谷青唯一的心愿”
“谷青不要,不要”沐药儿耸拉着脑袋,目光呆滞,机械般的摇头,球球抱着脑袋,眼珠滚滚,泪花连连,似是受不了这般气氛,将脑袋拱到沐药儿怀里,半响没了动静。
“小姐,谷青从未求过你”
一阵冷风吹过,彼岸花随风摇曳了几下,似清唱,似悲泣,似低喃......
“好”
谷青的眼睛开始涣散:“小姐,谷青...不能陪着你了,谷青打听过了,上官仪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小姐,小姐以后...就有人疼了,谷青也就放心了,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要老睡...睡懒觉,冬天让人守夜,小姐喜欢蹬被子,还...”
随着谷青的话,沐药儿越发的安静,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秋千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然后越荡越高。
最后,风中传来谷青近似微弱的声音:“小姐,不要...怪谷蓝,求你,谷青...想...再听一次...小姐...唱歌”
诡异冷清的鬼阁,随风传来清幽的歌声,让往日里冷寂的这座水中阁楼终多了一丝人气,却又是一如既往的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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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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