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大兔子大小的小鹞鹰,身背一身青灰色的翎羽,几日前自遥远的大魏京城南郑将军府后院内的临时窝点出发,飞呀飞,朝着它可爱又温暖的家乡进发,一路餐风露宿十余万里……,终于灰白巨石垒起的丹阳攀石城沐浴着金色的晨光出现在它眼睛中!~可爱的小鹰猛地尖啸一声再次加快了速度,化作一道青灰色的流光飞遁而去……
西疆丹阳城中早已人声鼎沸,城内城外呼喝声嘹喨、沉厚一拨赶似一拨,一层攀过一层地拔高着,生动而充满勃发之气!~~就着这声声小子们叫号子似的练武之声,丹阳城中的老一辈们招呼着儿媳妇、孙媳妇带着最小的重孙儿们阖家一起吃早餐!~
皇皇西疆,悍武成风!!!~
“十四哥,快看天上有只鸟!~”就在这刻,原本西疆郑笠将军府大宅内一处院落的房顶上,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虎头虎脑地骑在房头手指天空一个迅速遁来的小点大声呼喊到。
在他身后是个左边胳膊上竖着裹伤绑条的蹲坐男子,右边脸上横亘着一条深深的刀伤,形状自下巴挑到眼眉长条形,整只右眼只余下空空的眼洞的狰狞伤口!只见他皮肤黝黑带着很重的风沙侵蚀的干裂暗伤,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傻傻地像个大蛤蟆一般蹲在房顶上,不时打个大大的哈气,明显还没睡醒!~~
“十四哥,别睡了,快看,天上有只鸟!~”骑坐在他前方小男孩再次招呼身后的大哥看天空,那只小小的影子飞行速度实在惊人,原本看不大出鸟样的小点,已经变作一团青灰色带翅膀的流光,天空直线距离大约三百丈外!~
“哦?鸟?丹阳城里不都吃尽了?”某男人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唯剩的那只眼皮在男孩眼瞅下,上下一合闭上了。“十四哥哥~~,十六哥哥说你除了耍大刀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就连一只鸟都拿不着,是真的麽?”某只用心险恶的小男孩故意怪声怪气地出语激将!~
某十四的仅剩左眼乍然张开,一道妖光乍闪乍敛,咻!一小块瓦片的碎角被某十四抄袭弹玻璃球的手法瞬间弹出,噗,一声穿透的轻响,百丈虚空之中原本快速掠来的青灰小影子顿时坠机!~好死不死地正巧砸在某二郎的大脑袋上,咚地一声,连毛带血喷了满头满脸!~“郑少陨——~!你给老子滚出来~~”
郑家清晨刚刚穿上最最亲爱的小妾亲手作的晨练新衣的郑二将军郑守义气得浑身发抖,站在府前校场的空地上奔腾地暴发着火山爆发一般的咆哮!~
“啊呀!”家族排行十四郎的郑少陨大嘴巴一裂惨叫了一声,郁闷了。“不好,赶紧跑路~!”大略是预感要糟糕,肇事被抓包的郑少陨马上决定立即逃逸!~单手一拍墙头,魁梧堪比野牛般雄壮的身躯却宛如灵猴一般跃向与郑二喊声相反的另一方向的房顶!~他身后骑墙头的小男孩挤眉弄眼嘻嘻嘻笑着摇手大叫“二叔,十四哥哥畏罪潜逃~!”干巴累哟!~
“郑少陨,哪里逃!”话音未至一阵狂风自小男孩身前三尺处硬生生刮出一条秃了瓦片的道子,随着带着血腥味的模糊影子电掣而过,分成俩卷子翻滚腾腾下落的瓦碎灰土照样埋了骑墙头的小男孩满头满脸“呸,没敢坏事,还闹一脖子灰,真是晦气!~”
远处,俩脚一手却比灵猴还敏捷的伤残人士,不时在房与房之间的虚空之中闪转腾挪,紧急转向以试图躲避背后灵一般的郑二老男人猛烈不绝的鹰扑!~
这一猴一鹰,连翻带扑砸漏房顶无数,扑断房梁不知几何!~直到另一个更加高大生猛的带甲身影忽然飞身而出加入混战,结果被俩大高手夹击又身有伤残的郑少陨迅速败北,被修理的鼻青脸肿揪着脖领子拖死狗一般拖进了郑家大宅英雄堂!~
英雄堂上,仅有九张椅子!~中间俩张,左三右四。每张椅子都铺着整张成年公虎皮,硕大的虎头个顶个足有俩个成年男子头颅大小,虎脸被固定在高椅的靠背之上,代表着虎王的王字正好成为主人们舒适的靠垫装饰!~
郑家的三代众中成年的小字辈全都或是席地而坐,或是靠柱而立的堆在大堂之中,英气凛凛,煞气深深的气场打个旋子随着这群桀骜英武的男子们释放叠加充斥了整个英雄堂!一待伤残加伤残的郑少陨被拖进堂,其中不少非常不厚道滴笑得前仰后合~!拖他进堂的大人物随手丢抹布片一样将某只小十四丢飞到大堂的犄角旮旯处,然后大咧咧地说道“老二,把那只死鸟带来的信通报一下!”
郑二一身鸟血、灰土闻言撇嘴逛荡到自己的椅子上浑然没有形象地瘫坐下“阿爹带信,说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指定是说你!~
……还说啥有勇无谋,匹夫行事!~大约是说老五!~
……又说啥,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不关心爹娘的死活!这话绝对是在说老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几个都犯了错误,所以老爹生气了,他责令你们赶紧上书自辩,说明情况!若不然,家法伺候!~”
小二你都二郎腿都翘起来!~看把你个嚣张的?郑大脸色极度不忿地斜着眼睛剜他,阴气森森地道“敢情咱家就你一个乖孩子是不?爹就喜欢你一个是不?”
“谁是乖孩子?爹喜欢谁?”彪悍一贯的老五,二米多的身高犹如巨塔一般轰隆轰隆地迈着大脚丫子走了进来,郑二赶紧端正了坐姿,舔着脸改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对着五弟献媚道“五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