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翻入围墙,躲过偶然路过的家丁和丫鬟,他靠近自己的房间,心跳如雷。
眸……
这时候,她该要睡了吧?
走到附近,不见屋内有亮光,原来她已经睡了。
睡了便好,他悄悄地看一眼便好……
轻手轻脚靠近窗户,悄悄推开,蹑手蹑脚地翻了进去。练武的日子,已习惯了用耳朵听一切。他没听见呼吸声。
他心里一慌,快步走到床边,手一掀,欲扯开蚊帐,蚊帐却根本没有放下来。整张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呢!
他心中狂吼!语眸呢!
他整颗心颤抖起来,不敢想象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哪里了?她怎么没在?
好半天,他才静下来,伸手拿起枕头,摸到了她的小盒子。
这盒子她装小宝贝的,她一定不会扔下它。他总算安下心来,颤抖地打开,摸了一下,几张纸,几条干枯的花枝,一张手绢……
都是他给她的。他给她的。
泪水忍不住从眼眶滑落,落在了手绢上,他马上将盒子盖上。听见门外有声音,他将盒子放下,往床后一躲。等了一下,没听见有什么发生,想来是路过的下人或猫猫狗狗吧。
他在屋中四处摸索了一会儿,打开她的衣柜、她的妆奁……到处都是她的气味,每一缕都颤动着他的心。他跌退到床上,缓缓躺下,痛苦地低唤:“眸……”
迷迷糊糊躺了两个时辰,他猝然坐起。他不能在这里,不能让人发现!
站起身,他飞快地离开了这房间。
走到下人居住的院子,他打开管家的房门,听见床上传来呼噜声。掩上门,他到床边确认了一下,还是他从前的管家,就将人推醒。
“谁……谁?!”管家惊醒。
他捂住对方的嘴:“福伯,是我。”(每一个管家都叫“福伯”……原谅我吧,实在不想取名字了。)
福伯却不知他是谁,但听他叫自己名字,以为是府中的下人,恼火地问:“你是谁?”
绝煞沉默一下,道:“慕容绝煞。”
“哈——”福伯一惊,赶紧点了灯,见到他吃了一惊,“你……你……”福伯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不愿接受。
他这才想起自己有胡子,忙将胡子卸下,扯得面皮有些发痛。
福伯瞪大眼:“王爷!真的是你!你怎么变这样了啊!”说着就抱住他哭嚎起来。
绝煞忙捂住他嘴:“你别吵!不能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福伯立即噤声,想起他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偷跑的,慌忙跑出去看了一下,确定没吵醒谁,又折回来,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绝煞却绝口不提自己,而是向她打听语眸,首先就问她的下落。
“进宫去啦!”福伯道。
他脸色倏地一白。
福伯知他误会了,立即解释:“年年这时候璧周都来人看她的,王爷忘啦?”
绝煞松口气,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一点。璧周总是在过年后到她生日前这段时间来,有时候早些,有时候晚些。他应选在夏天、秋天、冬天回来,那她肯定天天在……只是,想着她明天生日……
福伯道:“王妃已去了十来日了,算时间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她明儿个生日,若璧周的人没走,宫里也断然不会让她离开……”
“那王爷……”
“我等她。”他说,“只是,你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我也不敢让她知道,我此番只为看她一眼,过两天还要走的。”
“王爷还要去哪里啊?”福伯痛叫,“你不知公主有多想你!天天都像没魂儿一样!”
“我知道。”他声音如被弦割过,“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见她……我怕一见,她一声唤,我就会舍不得走……”
“那就不走呗!”
他摇头:“再过几年,指不定就熬出来了,总比一辈子在这里好……”
福伯微惊:“王爷——”
绝煞拍拍他:“没事。你告诉我,公主她好吗……宫里那边怎样,有没有欺负她?”
“王爷刚走时宫里来过人,倒是没欺负公主,后来那边也不太管。太妃和长公主都不在了,没谁来关心她,也就那么过了。每次璧周来人,宫里倒是不敢怠慢。”
绝煞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记下一件事,这次公主回来,你有机会就在她或明心耳边建议几句,让她们想办法回璧周去。”
“王爷两年前就交代过,我提了,也不知她们有没有听进去。”
“那你逮着她伤心委屈的时候再提,就说反正都是等,不如回璧周去等。若我回来,一定会去找她的。她在这里实在不安全,万一人没等到,自己搭进去了不是可惜?”
二人说了好久,直到外面传来声音,粗使的仆妇已起床干活了。
绝煞想走,福伯让他就待在自己屋里:“公主不知什么时间回来,你出去也是等得心焦的,不若就在这里,我去厨房给你准备点好吃的!”
绝煞沉默了一下。师父说,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人……他眨眨眼,隐隐一笑:“好。”
这福伯忠厚老实,是可以相信的。而自己居然面对他也想起师父的教诲,看样子行走江湖不会太吃亏……
第二日,语眸没回。
这日是她生日,若那些使者没走,只怕宫中还有宴会……
又过了一天,还是没回。他忍不住心焦起来。
他时间不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