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氏自已不会为情自杀,就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自杀也不过是为了做戏引人注目罢了。
先后赶过来的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看沈芳华还有力气哭,心下稍安,便开始责怪沈芳华气量小。
男人不回家就值当寻死觅活?话里话外指责沈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满身全是小家子气,还不如小季氏让人省心。
小季氏还跟着添乱说:“不如贬她当妾吧?让我当把平妻,跟我姐平起平坐一把。”
沈芳华可能刚被人从绳上摘下来,大脑有点缺氧。一向柔顺的她,连命都可以舍掉的她,居然还再乎她平妻的虚名,挣扎着起身,出其不意的扇了小季氏一耳光,得手了。
这一巴掌把小季氏都打懵了。反应过来要拼命时,又被下人们给拦着还不得手。再加上顾老夫人在一旁说:“她是妻,你是妾,她打你也是在教你规矩,是好心教导你,你不服可以找长辈评理,却没你私自还手的份儿。”
妈蛋,不说这话还好些,说了这话,又把小季氏的火给拱出来了。
是她愿意做妾的么?当年莫明其妙的戳了一下姐姐,姐姐就摔倒早产了,害得她错失了正妻之位。委屈了六七年,到顾羡之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她以为那小情人进门,她可以靠妾龄碾压人家时,人家进门就是平妻……弄出两妻一妾的糟烂事,也不知顾家怎么想的。
妻打妾称之为教导,妾打妻就是坏了规矩对吧。好,你们等着瞧!!!
小季氏能有什么能耐呢?她只能像小时候一样,受了欺负就去找姐姐告状。
大季氏一听,什么,小季氏居然被小白花打了??
反了她了!小季氏再讨厌也姓季!
大季氏带着人就杀到了沈芳华的房间,顾老夫人正在劝沈芳华要想开,说已经派人去找顾羡之了…… 大季氏端着一张笑脸,坐到沈芳华床边,握着沈芳华手柔声劝道:
“小贱蹄子,下次要死死外边去,吊在屋里算怎么回事?这可是顾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宅院,叫你平白坏了风水,你担当得起么?”
顾老夫人忙厉声道:“你也闭嘴吧,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会坏了风水,怎么就不能好好劝劝她活下去呢?非逼她去死?你以为你的名声能好听?
你们都是我的儿媳妇,能在一个屋檐下当姐妹,就是缘份,不互相爱护扶持也就罢了,还天天斗的鸡飞狗跳。她小家子出身的没见过这些,不懂规矩,你祖父当年也是朝中大员,你父亲也是做过知府,做过市长的人,怎么你和小季氏也这么不知事!”
大季氏一副老实受教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请老夫人消气,使个眼神给小季氏,让小季氏把顾老夫人给搀了出去。
房里只剩她和沈芳华。沈芳华是怕她的。
“你以为你寻个死他就会回来?别做梦了,你就是真死了,他该怎么浪还是怎么浪。你以为老夫人心疼你?你刚才也听到了,她不过是怕你坏了宅子的风水,或者坏了她儿子的名声。你是死是活,在这个宅子里没人再乎。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小季氏,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放完了狠话,大季氏拿起床边的水杯,一杯水毫滴不差的泼到沈芳华的脸上。
“醒醒吧,贱人。当初有逼宫上位的胆量,就该做好冷宫终老的准备。”
大季氏摔门走了,沈芳华躺在床上又哭了个天昏地暗。
她恨啊,一时之间,好像整个顾家,没有她不恨的人。
顾羡之果然没回来看她一眼,大季氏说对了。这让她绝望。
安安静静的躺了几天,顾家人没人再提前这事,似乎都忘了前几天沈氏寻死的事。沈芳华觉得大季氏又说对了,果然这顾宅里,没人再乎她的死活。
活着实在了无生趣。
她走到湖边,想着小季氏说的话,要想一次死透,可以投湖……
湖边有两个孩子正在戏耍。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顾羡之不再乎爱情,难道也不再乎亲生儿子吗?
我一定要让他痛苦!
沈芳华决定,今儿她要拉着这两个小的一起投湖。要死就都死透了。顾羡之一定会后悔辜负了她。大小季氏一定会后悔欺负了她。顾老太爷顾老夫人一定会后悔没善待她。
她冷静的打发了陪她散步两个佣人。让她们一个回去帮她取厚衣服,另一个去帮她拿些茶果来,她说她想在湖边吹吹风,品品茶。
两个佣仆马上转身取东西去了,沈芳华想,果然没人把她放在心上,都不怕她再次自杀么?顾家果然没人再乎她。
佣人都支走了。她走向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