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微正俯身站于御书房内一紫檀木为脚,周侧皆雕有镂空华丽雕花的大理石案前。左手微微撑于案上,而右手则五指握一白玉为杆狼毫为头的琉璃伏笔在白净的宣纸上铿锵有力的写着几许字文。稍事一会便见几个矫若游龙,翩若惊鸿般的字迹显于眼前。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华。梓芬!梓芬!”太微痴痴地望着纸上所书写内容低声呢喃道,随后便又握起御笔欲再添几字。
“天帝陛下,真是好兴致,如今还能这般坦然自若地在这御书房内书字安心啊!”洛霖一踏入这御书房便瞧见太微面色带喜,手握御笔,书写涓字。心中自然甚是不悦,遂开口言道,颇带有些许嘲讽之意。
而太微见洛霖前来,心中不免由刚才的淡然转而些许慌张,不知梓芬是否对洛霖说了那日之事。但即便是那样,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无事于他的模样,继续俯身书写,未做抬头之势,也不接洛霖嘲讽之意。
“洛霖,许久未见,你终于出现了。你与梓芬二人可是让本座好找啊!一位是天界重臣,一位是花界之主。本座心中尤为担忧你二人啊!”太微边书字边佯装成一副万事不知的模样关心于洛霖与梓芬二人。
洛霖见自己此番嘲讽,太微都无动于衷,心中更是不甘。又继续追言道“许久未见?陛下恐怕几日前便就与梓芬照拂过面吧!”
听到此话,太微手中御笔明显颤了几分,言语也略带紧张。“水神怕不是在说笑吧!本座这几日被天界政务缠身,根本无空暇时余,怎可能与梓芬见过呢!”
太微的一再装傻未认让洛霖心中瞬时怒气俱升,“陛下现用右手书写文字,不知可是右臂之伤已恢复如初?”
洛霖不说还好,一说太微就明显感到右臂处传来的丝丝痛意。犹记得那日自己欲尽快脱身,方使自己中了洛霖之术。想到此处太微面色开始微微狰狞。而洛霖在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继续附之说道:“梓芬已将那日之人告于我知,还是请陛下勿再佯装下去为好了吧!”洛霖不想再与太微缠旋下去便直白向太微告知。
直至此时,太微方才放下御笔,抬起头来目光凌厉般的看着洛霖。
洛霖见太微抬头,眼神凌厉的望着自己,便知此时太微心中定也佯装不下去了。“现在陛下,可能向我解释,为何那日梓芬衣衫破碎,双腿皆是血痕了?”
太微面色露难,少时方才开口“洛霖,瞧我这记性!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你说了我方才记起,想来那日之事皆是误会。那日本座下落凡间,偶然之中遇见梓芬,见她身体尚未痊愈,遂只是想将带她回天界疗愈身上所伤,毕竟天界才是疗伤宝地。不料梓芬误会本座心意,本座欲解释而解释之中方才造成了那些伤事。本座自知有些唐突,对不住梓芬,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久久难消啊!”太微说出这些话语完全是碍于洛霖位高权重,在天界威望甚重,不好得罪,才用愧疚之意向洛霖解释道。
“误会?梓芬满腿伤痕,身子虚弱不禁。陛下竟用误会二字就想含糊过去?”洛霖听太微言语随意眼中顿时便满是怒气,说话间也奋力甩了甩自身衣袖。
“洛霖,真是误会之至。如今梓芬应是无碍了吧!”太微上前几步,语气更为和善的对洛霖宽慰道。
见洛霖依旧不买账,太微眼神一动又开口说道:“水神,今日前来应当不止是为那日之事吧?”太微现只想转移话题来舒缓此刻尴尬氛围。
经太微一提醒,洛霖方才想起蛊毒之事更为要紧。“既然陛下问起,那洛霖也不含糊。敢问陛下如何才能除去梓芬身上的情蛊之毒?”
太微未曾想洛霖会将言语牵至蛊毒之上,自己本欲转移话题何曾想又引至另一火点之上。
洛霖怕太微回避便又继续补充道:陛下勿要推脱,请如实告知。我已见过梓芬身上伤口,梓芬也已将此事告于我知,”洛霖面色微带严肃眼神也紧紧盯着太微。
太微被洛霖一盯,着实惊着了自己。
“我不知!”太微转头不再面向洛霖。
见太微转头欲回避,自己如此补充直白太微依旧回避,洛霖即刻移身站于太微面前,齿齿紧磨向太微说道:“你会不知,是你种的情蛊,你会不知?”
太微依旧不语。
见太微仍旧不愿说出,洛霖再不再端庄沉着。大声向太微嚎道:“太微,你身为天界之主,为何行径如此卑劣。梓芬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下此毒手。你知不知,她每每被蛊毒绕身,有多疼痛难忍,甚至口吐鲜血。而如今你还不愿说出除去之法,以释她之身。嗯?”
听着洛霖那指责自己的语气,太微也不再隐晦含忍。“她哪里对不住我?她错就错在情牵于你。如若她不再对你妄动情心,又怎会伤痛满身。我与她相恋数万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她却与你。。。而后即便后我都已经与她那样了,她居然还痴心妄想和你身在一处。我怎能容许!”太微眼眶冲红几乎带着这数万年来的怨气,边说边走于案前,话语间扬手就将案上所置物品皆扔于地面。
“你!简直无耻之极!我与梓芬乃是两厢情悦,你若爱她,就该成全祝福于她。而不是让她受种种屈辱与折磨!”洛霖用手直直的指着太微向其劝解,但面色依旧怒气十足。
太微见二人话已至此,反正已撕破脸皮,言语再不做顾忌。更是放肆说道:“成全?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