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份举报材料摆到了穆国兴的办公桌上,这封举报材料是被小六在门口的举报箱里发现的。从举报箱暗藏的监视录像来看,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黢黑的脸庞粗糙的皮肤可以说明这个人曾经是一个劳动者。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又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还是具备一定文化素质的!
这封举报信,详细描述了去年发生在红场煤矿的矿难事故。信中描述的情景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那次矿难事故的起因是由于设备老化,引起井下起火。残忍的矿主在发生矿难事故后,并没有立即采取救援措施,而是命令他的手下,把这个矿井给封死了。以此来达到熄灭矿井大火的目的,并借此来掩盖他们的罪恶事实。而这个矿的矿主正是靖山市风头正劲,号称是靖山第一煤商,来自顺海省的那个李能达。
李能达是在三年前买下这个矿的,他买下这个矿后,就赶走了所有本地的从业者。管理人员全部是他从顺海省带来的亲戚,就是所谓的护矿队,也全都是他从外地招聘来的。其中不乏一些具有黑社会背景的人,甚至还有一些被公安部通缉的在逃犯。而这里所有的矿工,几乎全部来自五洲省。
这封举报信上说,出事的那天,矿井附近武家村的人也知道出了矿难,当时村里也自发的组织起来,想去参加救援。但时,在去矿井的路上,遭到了手持棍棒的护矿队野蛮阻挠,使这些村民根本就进不了现场。由于这个矿山里的人并没有他们武家村的亲戚朋友,村民被阻拦之后,也就四散回家了。
半年之后,李能达命人开井移尸,准备恢复生产。那天夜里,矿上来了好几辆卡车运尸体,这些卡车分别来自周边几个城市,甚至外省的都有。举报信上还细心的记录下了这些卡车的车牌号码。
看到这里穆国兴感到问题严重了,几辆卡车来运尸体,那就说明尸体的数量决不在少数。像这么大的安全生产事故,北山省委和省政府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报告国家安监局。在新闻媒体上,也应该看到关于此类的报道。
穆国兴上网查了查,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官方报道。但是在一个社区里却发现一张帖子,这张帖子讲的也非常简单,只是说红场煤矿一百零一个冤魂在地下哭泣!
像这么大的一个事故,李能达竟然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不能不说他的能量还是非常大的。这里面非常有可能还牵扯到一些权钱交易。
穆国兴暗下决心,一定要对这件事情追查到底,挖出幕后的纵容者和支持者,承办凶手,以慰藉死者的在天之灵。
拿着这封举报信,穆国兴走到了隔壁曾帅林的办公室。
“帅林同志,这里有一封群众举报信,你先看一看!”
曾帅林接过了举报信认真的看了起来,随着阅读,他脸上的表情时而震惊,时而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组长,需要我做什么?”
“帅林同志,这件事情你负责跟进一下,查一查是不是属实。如果属实,不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你先与北山省安监局和国家安监局取得联系,看看他们当时有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报告,接到报告后又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曾帅林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凸显出了他身为一个纪检干部良好的情绪控制能力和个人心理素质。作为一个纪检干部,就是应该做到遇事不惊,处事不乱,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在层层的蛛丝马迹中发现犯罪分子的踪迹。
回到了办公室,穆国兴打电话召来了小六。
“小六,我记得武田乐的家就是这里当地人,距离这里远不远?”
小六也感到奇怪,师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难道想趁这个机会去武田乐家里慰问一下?可是他的父母现在都在京城里,师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再说了,巡视工作刚刚开始,他也不会有这种空闲时间吧!
“师父,武田乐的家距离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公里,我听他讲过,他们的祖籍就是靖山市。是一百多年前为躲避战乱才迁到北面枣园县的。”
穆国兴点了点头,又问到:“武田乐的祖籍是不是就是红场煤矿附近的那个武家村啊?”
“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啊?”
穆国兴笑了一下:“小六,我曾经研究过咱们国家的宗姓,武姓的族谱非常清楚。根据你刚才讲述的情况,再加上红场煤矿附近有一个武家村,所以我判断他的祖籍就是那里。不过今天我和你讲这件事情,并不是要讨论武田乐祖籍的事情,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
小六有些糊涂了,心想,有任务谁都可以去完成,干嘛非得武田乐去啊?师父今天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
穆国兴把去年发生在红场煤矿的矿难事故讲述给小六听了一遍,小六这才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要单点武田乐去完成这个任务。看来要是想完成这项任务,还真是非武田乐莫属。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武田乐以和武家村的亲属关系去调查红场煤矿矿难事故的真像,我猜的没错吧?”
穆国兴笑了:“这次算你聪明!你通知一下武田乐,让他找一些他们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以重修族谱为名,去武家村和那里的群众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此为突破口,查清楚红场煤矿究竟发生过矿难事故没有?如果发生了矿难事故,红场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