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只能问道这里了,不过也算基本问明白了。武田乐怕继续问下去,引起大愣子的怀疑,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临进村时,武田乐又突然问道:“我看咱们村里土地也并不是太适合种庄稼啊,可是家家的日子过的还不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楞笑了,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看你是个本家兄弟和你说了也没关系。我们村里一共不到一百户人家,这个矿上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给我们送慰问金,一户平均也能分个万把块。不仅如此,每次他们一出事,还要额外再给我们送钱,说白了吧就是封口费。有这么些收入,谁还去种那几分地啊!“听到这里,武田乐彻底明白了,这个李能达的办法就是绝,不仅用钱把上面给买通了,就连当地老百姓的嘴巴也被他用钱给糊住了。这也难怪,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消息却能捂得密不透风。惨就惨了那些屈死在井下的一百多条人命了。
武家村的人确实热情好客,当天晚上,武家村十八岁以上的男丁,全部聚集在村里的小学。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个个兴高采烈,处处热闹非常。几个陪同武田乐一同上山的年轻人,把武田乐在煤矿入口,一人打到了七八个护矿队队员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武田乐顿时成了武家村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纷纷要求武田乐教给他们几招。
小学校长武又翔,听到武田乐把那些护矿队员给打了一顿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些混蛋,不要说打他们一顿了,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解恨!”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武田乐不由的多注意了一下这个武又翔。悄悄的打听清楚了武又翔的住处,宴席刚刚结束,武田乐就尾随着武又翔来到了他的家里。
按照族谱上的辈分,武田乐应该叫武又翔是叔叔。所以,武田乐一进门就叔啊婶子的不住口的喊着。武又翔夫妇看到这个远方来的侄子,人长的帅气,嘴巴又甜,也十分亲热的招呼起武田乐来。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红场煤矿去年发生的那场矿难。武又翔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大侄子,那些死了的人真是太惨了!你说,他们也有家庭有妻儿老小,黑心矿主就怎么那么毒啊?”
武又翔的老婆听后,也在旁边陪着抹起了眼泪,三人沉默了一会,武田乐问道:“叔,难道这里的政府就不管这些事情吗?”
武又翔的老婆在边上(插)嘴说道:“那些人就知道来收钱,收了钱了就什么事情也不管了!”
武田乐重重的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子,嘴里骂道:“这些混蛋!难道那些死去了的矿工家属就没有人来告他们吗?”
“告?他们告谁去?那么远的路,他们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的,煤矿在哪里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你又能怎么样?既没有合同,又没有证据,那些黑矿主来个死不认账你毫无办法。”
“再说了,还有一些孩子都是被他们从外地拐来的,连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在那里,还有谁来管啊。这里的矿工只要一来到矿上,除了下井之外,上井就在那个大院子里转,哪里也去不了。想给家里写信还要经过他们的检查,把信拿到一百里路以外的地方给他们寄。矿上还让那些矿工们在信上给家里人说假话,说他们是在一个军事保密单位干工,不允许泄(露)地址。”
“这不是比当年法西斯关押犹太人的集中营还要恐怖吗?”武田乐有些惊讶的问道。
武又翔不愧是个当老师的,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武田乐说话的意思,突然说道:“大侄子,我听人讲你不是在京城当官吗?你一定认识好多的大官吧?”
武田乐点了点头,心想,我不认识大官可是我认识大官的孙子和儿子。
武又翔走到里间的房间墙角,(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黑塑料袋,。
“大侄子,我求你一件事。你要是认识京城里的那些大官,就替我把这些材料交给他们,让他们派人来替那些屈死的冤魂讨个说法。你要是我们武家的子孙,你就做这么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吧!你要是没有胆量,当叔的我也不怪罪你!我只能怨我看走了眼!”
武田乐知道,这时多说无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我向祖宗发誓,一定把又翔叔交给我的这些材料,替他交给京城的大官,如有闪失,我武田乐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武又翔激动的扶起了武田乐,转身冲他的老婆吩咐道:“老婆子,快去整俩菜,把我去年过年买的那瓶好酒拿出来,我要和我大侄子好好的喝一杯,替他壮行!”
一个星期后,关于这场矿难的所有调查材料全部汇总到了穆国兴那里。这些材料里,既有曾帅林派人调查那些运尸卡车的材料,又有武田乐从武家村带回来的那些矿工写的血泪斑斑的控诉材料。也可以说这个案子调查到现在,已经取得了关键的证据,下一步就是要对矿主李能达采取行动了。
像这样的案子,巡视组还确实没有办案的权力。李能达不是政府官员,他有罪也只是刑事犯罪,对他也不能像对一些政府官员那样,可以先采取双规的手段,必须要由当地的公、检、法部门来处理。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穆国兴也确实是不敢相信他们了。因为从巡视组收集到的群众举报信中,其中就有几封是反映靖山市公安局局长沈有仁,和矿主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