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飞卿靠在桌子上看菡茹给君默梳头发,语气淡淡的,“这就登堂入室,同床共枕了。看来失忆了之后比完好时进度要快的多呀。”
“想什么呢?别乱猜。”
言飞卿哼了一声,“我也希望是我乱猜的。”伸手拿过桌子上的书胡乱翻了两下。“你现在就是身在局中不知谜,不说他是不是失忆了,如果换个人这种情况,你又是否能做到这种地步。”
菡茹的手顿了一下,扯断了君默的一根发丝。
“嘶--”,君默眼神露着无辜,看着面露疑惑的菡茹,晃了晃她的手。
菡茹扯扯嘴角安抚了他,心下却再不能平静。
言,拍了拍衣摆,扔下一句话,出了屋子,“安菡茹,你当真是这么善良的人?”
留下菡茹自己对着镜子发呆。如果不是他,换了别人,失忆之后这么黏着她,她会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不会!她的确不是善良的人。
如果不是他,她能容忍一个男人睡在她旁边,长时间腻在她身边么?
不会!她厌恶外人的触碰,她反感外人的亲近。
是不是她现在的心的确乱了?是不是该收紧一些了?
君默套着一件衣服,衣带散着,扰了菡茹的沉思,“穿衣服。”
菡茹伸手帮他整理衣带,犹在思考,所以慢条斯理,每当看到他无辜纯净的眼睛,她总是难以拒绝他的要求,难道她真的只对他是特别的?
失忆后的君默智力不如以前,对于之前的所有事都已经忘却,容白骨曾说,他现在只相当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陆因几人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他自己恢复。
君默每天赖在菡茹身旁乐的自在,他最近爱上了机拓技巧,抱着菡茹给他做的六sè_mó方玩的不亦乐乎。
桃花树下,花瓣纷飞,君默趴在大大的秋千上,手里转动着魔方,眼神认真,手指翻飞。墨儿围着秋千,和蝴蝶蜻蜓玩耍,泉儿不知跑到哪里去睡觉,不见了踪影。菡茹身前摆着绣架,聚精会神的穿针引线。多么静谧温馨的画面。
君默再一次将魔方六面颜色恢复,抻了个懒腰,转头看到坐在桃花树下的菡茹,花瓣飞舞,落在她的发上身上,微风拂过,吹起她散着的秀发飞动,神色温婉,眉目清冷。脑中一阵刺痛,他仿佛见过这幅画面,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可又没有更深刻的记忆。皱着眉头回想,脑中刺痛更甚,抱着脑袋委在秋千上。
“君默?”菡茹感觉到他的异常,“头又痛了?”
君默点头,“眼熟,痛。”
菡茹眉毛微挑,眼熟么?能不眼熟么?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菡茹笑了一下,飞快的在衣衫上落下最后几针,“过来,把外衫脱掉。”
君默听话的从秋千上下来,扯开外衫。
菡茹抖了抖新做好的衣服,帮着君默穿上,随后欣赏自己的杰作。
月牙白的颜色,干净灵透,左肩到腰部设计着简单的折痕,增添了几分别致,左手袖口绣着几节竹子,右身衣摆也是同样的几株,不像平时常见的翠绿色,而是蓝绿色,在月牙白的衣料上闪动着,仿佛能随着阳光的照耀而生长。
不过也不得不说,君默真是个衣服架子,肩宽腰细腿长,没有多余的赘肉,完美的比例,哪怕再平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令人眼前一亮。菡茹笑着点头,“嗯,不错。”
君默的眼中透露出喜悦,一会摸摸袖上的竹节,一会抓抓左侧的折痕,连最爱的魔方都忘了玩。
“茹姑娘,您说,这样可以么?”陆因拿着关于已经收服的几个帮派递上来的消息作了部署后,习惯性的来询问菡茹的意见。自从君默失忆后,他已经自动将菡茹视为嫂子兼夜舒几人的女主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特意的想过,就自动有了这个认知。
“行,胡复安有几分本事,交给他管理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倒是那方灵,除了长得还行,没有拿得出手的,近几月犯得错误太多,前几年也没离谱成这样,怎么突然傻了。”菡茹嘲讽一笑,“淼焱阁在她手里恐怕会乱。找个合适的人接手,将她架空了吧。”
“好。”陆因勾起嘴角,不怀好意扫了一眼坐在菡茹身后,双手圈着她的腰身,脑袋贴在她的肩膀,兀自悠闲惬意睡着的君默一眼,邪邪的说,“可能不是突然傻了,而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菡茹抬眸,“哦?怎么说?”
唰的一声,陆因甩开扇子,桃花眼半眯,“我猜,那方灵纯粹想吸引师兄的注意,想做几件大事达成目的,可惜事与愿违了。”又很是邪气的说,“方灵那小妞可是对师兄一见钟情,成天盼着见师兄一面,几月都见不到,也难怪会心急,做出蠢事。”
菡茹不屑微笑,“难怪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就会智商为零,又蠢又傻。”
“嗯?这话有意思,茹姑娘从何处听来的?”陆因品了品话中的意味,虽不知智商所谓何物,但是不影响他的理解。
“书上。”
陆因楞了一下,摇着扇子大笑,“不知哪位先贤总结出来的,还真是精辟。用在方灵身上正好。”
“女人啊,何苦要爱的那么卑微,自甘痴傻。为了一个男人,迷失了自己,真是可笑。”
“那茹姑娘你呢?你怎么看你的爱情?”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君默,陆因好心的打听。
“我?爱情太过虚幻,我并不想把自己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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