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相识,如梦一场——”我说。

临近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慕雪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头撞到了我的后背上。

“怎么了?”慕雪向病房里探望了一眼说。

我神色略微紧张地看着她说:“我妈她现在已经醒了,而且——你知道她是教书的。所以,所以看人的眼神总让人觉得哪里不舒服。不——不行我就送你回去吧。”我原以为自己如此推三阻四的会多少引起慕雪的不满,可她却抬眼看了看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我是乖乖女,向来不怕老师的。走吧!”她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怎么就突然反客为主了呢?

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母亲正费力地翻腾着她的手提包。我凑过去问:“您这是找什么呢?”

母亲瞥了我一眼,将手里的一个小红本递给我。我大致地看了一下,上面工整的写着我们那届毕业生的联系方式,不过都是家长的。

她含笑地看着我身后的慕雪,左手悄悄地向我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当即恍然大悟,问:“这上面有方哲家的电话?”

母亲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联系方式。我看了看名字应该是方哲母亲的电话。“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打得通吗?”我一边犯嘀咕的时候电话已经打了过去。

安静的氛围里响起了一个甜美女性的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尽管是意料之中但我还是挺失落的,紧紧攥着手里的电话不知所措。

“现在这通讯是发达了,可真正找起一个人来还是那么不容易——您就没有方哲父亲的电话吗?”我看着母亲问。

母亲摇了摇头,看那双迷惑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方哲的父亲。的确,若不是那次在派出所见到了他的母亲我们还都以为他是一个孤儿呢!

我这脑子浮现着各种疑惑的时候,母亲轻咳了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身后的慕雪,慌忙给她搬过一把椅子。

她的身子还是直愣愣地站在那,修长的手指甲一直抠着裤线发出很小但挺腻烦的声音。等我离得稍近一点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打颤。

“怎么了?”我茫然地问。

“呃——没事,可能是刚才风吹的头有点晕。”她坐在椅上的时候,手指甲还在不停地抠着裤线。

我虽然留意到她这个小动作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每个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小动作,可她究竟是在紧张什么呢?可能是因为我母亲那满含深意的眼神吧,我心里揣摩。

“阿姨,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慕雪微笑着说。

我母亲笑不拢嘴摆手示意说,不打扰不打扰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也为了让慕雪能够理所当然的避开母亲的眼神。我在一旁吭声说:“咳——人家是作家,通常都是白天休息的。找我来纯粹是为了让我给她提供些素材什么的,您别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啦。”

母亲当即将目光转到我身上,用那种狐疑并且掺杂着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说:“你那丢人现眼的事多了,有什么可提供的?”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心里揣摩实在不该让慕雪到这里来。母亲虽然不会说什么拆台的话,但她的眼神着实够我受得了。

我强颜欢笑的说:“您甭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初虽在您眼皮子底下但那津津乐道的事我可是做了不少呢!”

母亲白了我一眼,心里大概又在抱怨像她这样知书达理的女性怎么会孕育出我这个大言不惭的儿子来。我也不予理会,将身子坐的稍稍舒服些之后便开始讲叙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也就是多睡了几堂课的工夫就转眼到了期末。

那时候,学校有一项特别混蛋的规定——前三十名在一个班里考试,后三十名则是被统一带到多媒体教室参考。这防止作弊的手段表面上弄的一丝不苟,可实质上却是漏洞百出。经常在后进者的群体里跳出一匹黑马来跑到前列者的队伍里瞎搅和,原因很简单——后进者的作弊手段高明。

我一向稳占后进者的位置上,因为我打心眼里讨厌作弊。但我非常欣赏那些埋头钻研着如何作弊的同学,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科研院的人在搞什么最新科技一样。他们通常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拿出各种纸条相互对比,等到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才一哄而散。

“同学,你前面的是谁?”监考老师一边拆着密封的试卷一边问最角落的我。

我放下二郎腿,起身看了看考号说:“01233——二班的。”

监考老师一边念叨着考号一边在名单上搜索着这个考号的主人,就在这个时候叶欢突然出现在门口。

“报告!”他的声音很嘹亮,但舌头好像肿了似的听起来倒像是在哇哇乱叫一样。

监考老师瞥了他一眼,问:“你是这个考场的吗?”

叶欢一脸兴奋地说:“我是01233——”

监考老师皱眉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说名字,弄的跟囚犯是的。”

“二班叶欢!”他说完之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监考老师阴沉着脸,用特别尖锐的目光盯着叶欢问:“你舌头怎么了?”

叶欢僵持了一会儿又突然缓缓回过头去,说:“牙龈肿了,说话有点不利索!”

我用力地踹了叶欢的凳子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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