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看着熟睡的闻声,欣慰地笑了。翻了个身,坐起,揉了揉抱酸的手臂,打开qq,看到了文竹的留言:杜鹃,我即将起程风云市,你到底在哪里?心不禁莫名地“怦怦”跳了起来,陷入深深地回忆中。
带着无限的悲痛,无限的悲愤,无限的心酸,无限的落寞,和一点点希望,杜鹃离开了龙城市。老天对她的一次次地折磨,杜鹃已经麻木。
她不想跟任何人道别,尤其是文竹一家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怀孕的痕迹,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尤其是董梅。既然不能伤害别人,就让所有伤害我一个人去扛,去一个远远的地方,不让别人看见。
在飞机上,无双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龙城?”
杜鹃神情呆滞地回道:“是他毁了这个家。”
“爸爸毁了这个家?”无双知道妈妈口中的他是谁。
“嗯,是他赌光了家产,潜跑了。”
杜鹃知道不管如何瞒着无双,最终她都会知道事实的真相,但现在不行,真相有时会扼杀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
同下飞机的有一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去上海游玩回来。见杜鹃母女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主动跟她们套近乎,拉行李。杜鹃见其敦厚,几分酷似文竹,也就没拒绝,只知其叫霍文。
阿公阿婆早到了风云市,跟青松的姑姑陆秀凤住在了一起。城中村,二间三层二排私房,特长,中间一个院子,养些绿色植物。
“姑姑,您好。”
杜鹃总共见过陆秀凤三次,包括这一次,第一次是青松的葬礼,第二次好像是阿公陆彦清过七十大寿。听青松说姑姑最爱他了,这次能不能享受一下爱屋及乌的待遇。
陆秀凤低首,透过老花眼上方盯着杜鹃看了一会儿。说道:“肚子里的娃快三个月了吧,是谁下的种?”
杜鹃心一惊悚,这姑姑眼光真毒,脸微转红,不语,因为真相难以齿口。
陆秀凤退休前是个是妇产科医生,不能生育,也未领养,对爱情却忠贞不渝,。她老公是老师,从未嫌弃过她,两人琴瑟相偕,恩爱如初。可惜她老公死得早,她年经轻轻就守寡,从未改嫁。脾气孤僻,独守空房,以思念度日,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弟弟陆彦清夫妻的到来,给她带来一些人气和亲情。
“是我爸的。”无双出来解围。
“你爸是谁?”老太不屑地问
“陆柏松。”
“无双啊,你爸叫陆青松!彦清啊,你们打算隐瞒到何时才让她知道啊?你让青松在天堂如何瞑目啊!”
不提青松也罢,一提青松,阿公阿婆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杜鹃更是悲伤过度,几度哽咽过去。
无双这才想起,东屋照片里的那个人叫陆青松。他是我爸,那陆柏松又是谁呢?11岁的小孩如何能厘清此间复杂的关系呢。
无双哭着摇着杜鹃问:“妈妈,姑婆婆说的是不是真的?”
杜鹃忍受悲痛,打掉牙齿往肚子吞,点了点头。自己的耻辱一次次给人翻起,却无从说起,一时急火攻心,天旋地转,杜鹃晕了过去。
醒来后不再有人提这事。陆彦清也很是纳闷,媳妇对陆柏松恨之入骨,形同陌人,怎么会给他怀孩子呢?也许是一次意外吧。
陆彦清经常问杜鹃:“我们何时回龙城啊?”
“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呀?”
杜鹃知道诓瞒不过去了,给他看了报纸,媒体还算有良知,无双生世只字不提。陆彦清老泪纵横,失声痛哭。
不识字的老伴问:“老头了啊,好端端的,为何如此痛哭呀?”
老头怕老伴受不住,便说道:“我想青松了。”
老伴无端给他勾起伤心往事,又陪了许多眼泪。
陆秀凤知道此事后,连连叹气,不再刻薄杜鹃。同为女人,深知其生活不易。
杜鹃觉得住在姑姑家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在相近的海棠苑购了套二手房,独立自由,又便于照顾老人。
给无双找了个贵族寄宿学校,一个月回来二次。
经霍文的推介,跟人合伙开了个家政服务公司,合伙人叫宋燕,在风云市的生活渐渐走上正规。
有日在路上,杜鹃遇到一个流*孩,脏兮兮的,怪是可怜。给她点了份面条,席卷而光,汤也不剩。很是诧异,又点一份,又是席卷而光。再来一份,终于撑着了,看来是饿慌了。
“小妹妹,慢点吃,当心噎着。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陆云,山东潍坊人氏。”
“看你年纪轻轻,为何落难于此啊?”
“说来话长。我本是家中独女。上学时语文很好,本以为长大会成为一个作家。谁知初一娘生病而亡,父亲娶了后妈,带来一个弟弟。
“后妈凶狠泼辣,独占大权。从此我做饭洗碗,扫地洗衣,包揽家务,还得精通农活。后来他们又生了个弟,我又学会了带弟,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父亲又重男轻女,稍有不从,便是毒打。
“要不是老师的劝解,我早就辍学了。好不容易熬到初中毕业,我也十七了。便偷了后妈一千块钱,与同学相约去广州打工。结果稀里糊涂来到此地,同学被骗入传销组织,我力大奋力挣脱,剩余的钱全在同学身上。
“身无分文,便去打临工,结果没有身份证,无人收我。整整二天了,我就吃了一个馍,一个好心老太给的。快饿扁了,今日正好遇上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