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一点的大街除了路灯,行人稀少,白天的炎热已给海风吹远,一阵阵凉爽呼啸而来。
文竹一路狂奔,内心的积压一路宣泄。一切都甩在身后,奔向令人向往的海棠苑。
为了更快到达海棠苑,文竹抄了一条近路,刚拐进弄堂口,只听一女的大叫:“有人抢劫啦!我的包!我的包!”
年轻女子一边喊一边追,穿高跟鞋走猫步好看,追劫贼真的没戏,果真没几步就断了根,崴了脚,只能光扯嗓子吼了。
文竹听到了叫声,心头一热,离开风云市前做一件好事吧,便加速追了上去。在弄堂出口逮个正着,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个瘪三抢劫的。
瘪三蟊贼躺在地上不解道:“大哥,抢个吧女,你也要管啊!”
“吧女的钱不是钱啊!”
文竹佯执又要踹他一脚,他吓得闭紧嘴,恨恨地看了文竹一眼。
文竹拿了包,吹了口哨往回走,那个年轻女子踮着脚赶上来,连说谢谢。就当那个女的接包时,从阴影处走来一个男子,文竹也没在意。
那人上来就是一刀,并补了一句:“我让你多管闲事!”
捅了就跑。女的还要可恨,尖叫了一声,捡了包也溜了。留下行侠仗义的文竹,鲜血直淌,算是活该吧。
文竹忍住疼痛,摁住伤口,给杜鹃打完了电话,倒在了血泊之中。
文竹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躺在风云市一院的单间病床上。从小到大,从未住过院,有家为什么要住院啊,感觉怪怪的。
文竹挣扎着要爬起来,肝脾之下的伤口撕裂地痛,不得不又躺了下去。惊动了床沿边上的杜鹃,赶紧阻止他别乱动,帮他把床摇到半高。文竹感激地看了她几眼,估计她守了一夜。
陆云抱着闻声推门而入,见文竹醒了,说道:“大哥,你命真大,刀捅在肝脾之间,偏一点,命悬一线。”
“我娘早说了,我死不了,我属猫。”
“大哥,何意?”
“哈哈,猫有九条命,这帮鼠辈奈何不了我!”
文竹不敢大笑,怕震动伤口。
“昨晚只见你倒在血泊之中,把我跟小云吓蒙了,我跟小云语无伦次地报了案。到底是什么情况?待会民警也会来调查的。”
文竹就把昨晚的经过复述到倒在血泊中为止。
“下次不要逞能了,可把我们吓得够惨。”
“本想为风云市扫恶作点贡献的,结果自己挂了彩,丢人。”
“行侠不丢人,只是没好报,自个还差点报销。那个女的太可恶了,要不是你关键时刻清醒、勇敢,真不敢相信后果会如何?”
小云还是为文竹见义勇为点赞的。
“杜鹃,肚皮瘪得快贴着背了,有没有吃的?”
“医生说了,通了气才能吃东西。”
杜鹃话还未说完,文竹就连放三个响屁,把二人逗乐了。
“文先生真是奇人。我从医十多年,第一次见通气如此快之人。”进房检查的杨医生说道。
“九条命的人只想早点出院。”
“如果文先生生在前代,说不定是位大侠喔。”
杨医生似乎听到了文竹前面的说辞。
“像郭靖那样忧国忧民的大侠做不了,像韦小宝那样的fēng_liú游侠还是可以做几天的。”
说完瞟了一眼杜鹃。
“油腔滑调。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杜鹃还击道。
“红烧还是清蒸?红烧有点残忍,清蒸难以去味!”
杨医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言道:“文先生,你是来住院的?还是来我们医院开书院的?”
“我说书能不收费,你们医院能免费么?”
“免费的没好货,更不值钱!”
“所以贵院,收费越贵越好,越显得医院高大尊贵!”
“好像是这么个理,路边摊与五星酒店的区别。”
“哈哈,就是把百姓拒出去,把贵族迎进来!”
“把嘴张开!”
杨医生见说不死文竹,把温度计插了进去。眼皮翻了几翻,关节处又敲了几下,过了一晌。
“一切正常!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真的!”
“做梦!我还想听你说书呢。”
杨医生报了一箭之仇。,摇着马尾巴出了门。
杜鹃下楼买了莲子粥上来,要亲自喂文竹。
文竹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杜鹃,我自己能食。”
“别逞能,待你康复,加倍奉还于我。”
文竹便不声响,让杜鹃一调羹一口,一口一调羹,像小时候一般幸福,吃个精光。 陈嘉明在德远宾馆房间里看了看时间,八点了,文竹这小子还没归队。看来是陷在温柔乡里动弹不得,忘了回乡。于是叫小马打个电话戳戳他。
“文总啊,你在哪呀?”
文竹还没顾上打电话向陈嘉明汇报,让他们等着急煞,来催了。
“在医院。”
“在医院?怎么啦?”
“出了点小意外。”
陈嘉明在边上听得真切,这小子不会故意住院,赖在风云市不走了。便接过电话,问道:“什么小意外?”
文竹便在电话里又复述了一遍,陈嘉明听得满脸沉重,错怪了他。
“我们稍后过来一趟。”
这时外边有人敲门,进来两个警察,一高一矮。
“我们是案发地辖区警官,我姓高,他姓李,来调查昨晚之事的。谁是文竹?”高个子警官问道。
“我。”
“昨晚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