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游船,三人顺着河沿踱着。
“哥,还钓鱼吗?”小青问。
“已经钓到两条美人鱼,其它鱼还愿意上钩吗?”文竹戏谑道。
姐妹花也不搭腔,弯着腰“咯咯”地笑,笑声纯得像天上无邪的云。一会儿,两人轻盈的像两只鸟,飞到前面去了。
找一块空草地,三人席地而坐。看着风景如画的长荡湖,文竹问了一些苗族的风俗习惯,姐妹俩争先恐后地抢答,好像有奖似的。
“你们唱歌唱得那么好听,是跟谁学的?”
“妈妈。”
“年年都有歌会?”
“是的。”
“会唱流行歌吗?”
“会的。”
“趁现在游人稀少,让我再饱饱耳福吧。”
两人正在兴头上,也不推辞,说唱就唱。原声态的,民族的,流行的,都在行。什么《唱支山歌给党听》,《山路十八弯》,《月亮代表我的心》,《千千阙歌》,《一生只想跟你》,《偏偏喜欢你》等,信手拈来,跨度奇大,令人咋舌。
文竹闭上眼,像“大”字一样舒展地躺在草地上。轻风拂面,感觉又像在舟上一样,轻缓飘移。他静候高山流水,静候天籁之音。
如果是睁着眼听,绝对是视觉盛宴,但影响了听觉的鉴别,很难两全其美。
忽高忽低,忽重忽轻,忽急忽缓,忽亢忽舒,忽圆忽润,沉浸在美妙的歌声里,没有人会觉得油腻。感觉云端散步,感觉彩云追月,感觉风拂杨柳,感觉晓月伴星,感觉蝴蝶戏花,感觉马踏草原,感觉万物祥和。
文竹愿意在歌声里沉睡,不愿醒来。
听着听着,他真的睡着了,像个孩子睡在大地的怀抱里,睡在没有纷争的歌声里。
他的心太累,折腾得快要散架,一直强撑着。从风云市归来就没有如此舒坦过,他在梦里笑了,梦见两个仙子给他盖了一层云。
“哥,你睡着了?”
小青拍了一下文竹,文竹从云端醒来,揉了揉双眼,问道:“两个仙子呢?”
他还在梦里。
“哥,你做梦了?”
文竹点点头,恢复了正常。短短的一梦,让他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似乎脱去了几个月的臭皮囊。没想到美妙的歌声有如此疗效。
文竹指着天与地,叹道:“蓝天白云,草地溪水,仙子天籁。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人本来很干净,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浸泡久了,上了颜色。上色容易下色难。
“哥,你又来了。”小青笑言。
“我在船上就琢磨,你们唱歌的天赋太溜了,不开发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如何开发?”
“歌手,从基层唱起。”
“歌手?哥,你逗我们玩的吧。唱歌仅是我们的一种爱好,只是溶进了我们的民族,溶进了我们的生命里,像吃饭穿衣一样。高兴时唱,悲伤时唱,欢聚时唱,离别时唱。跟歌手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天分是无价之宝,既能扬名立万,还能挣钱吃饭,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真能如此,我们听你的。”姐妹花喜悦道。
“我们先找个酒吧试唱,如果成功,小云就辞了工作。但有个前提,小青不能荒废学业,若不应,就当我没说。”
“哥,我应了你。我们去哪个酒吧试唱呢?”
“这不用你操心,自有高人指点。”
“哥,你是我们的贵人!”
“但愿吧。梦想就是遥远的前方,路就在你们脚下。”
送别了程小云,文竹跟小青乘上返回龙城的公交车,心情无比轻松。
车上,小青羞赧地说:“哥,马向远这个人怎么样?”
文竹一愣,明白了其中的玄妙,笑曰:“他追你?”
“嗯。”
小青低首轻语,脸煊红,好比天上的云霞,光彩炫溢。
“学生可以谈恋爱?学校不管?”
文竹觉得稀奇,大学时也有人谈恋爱,可含蓄了,没这么明目张胆吧。
“哥,你不是出土文物吧?”
文竹摸摸头,还没老土到秃顶。
“哈哈,时代变化真快!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
“我还没答应呢。”
“小伙子人不错,好学,上进,优秀。”
“人品呢?”
“中。”
“如果不中,我拿你是问!”
隔天,文竹就约东晟喝茶。
“不是刚喝过吗?怎么又要喝了?是不是我的良方医好了你的创伤?特地来谢我!”
“有事相求,别婆婆妈妈!”
下午两人“缘分天空”见面。文竹把小青和小云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主要突出歌声。
“人长得怎么样?”东晟问道。
“唱歌跟脸有关系吗?”
“靠脸吃饭的时代,没脸 唱什么歌?”
“酷似杜鹃。”
东晟向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文竹,看得文竹发毛。
“怎么啦?东晟!”
“文竹啊文竹!是杜鹃阴魂不散呢?还是你死杠杜鹃呢?旧病未去,又添新病!你这不是惹火上身,引火*吗?我不能看着你再往火坑里跳,这个忙我不能帮!”
东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似乎看到文竹在火中烧得狰狞乱舞。
“东晟,这跟杜鹃无关,跟董梅无关,只跟姐妹花的前程有关。挖掘得好,你也是伯乐之一啊!”
东晟看着文竹一本正经,出奇清醒,不想为了私欲。
“飞月酒吧,辉煌酒吧,天堂酒吧的老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