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庆阁点点桌子,做思考状,接着摇头,惜字如金:“太多。”
秦木摇头,“涂总,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哪有这样谈生意的?我自认为诚意满满,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涂庆阁终于忍不住了,嗤笑出声。
秦木点点头,拿出那张纸条看了几眼,抬起头,又看了一眼,抬起头之后想了想又垂下头看了一眼,再次抬头。
秦木闭上眼睛,轻轻揉着,他坐直身体,不断揉着眼睛。
杀了?有些不忍心,不杀?怕别人不会对我忍心。要不然送精神病院里去吧,涂庆阁看着不断揉捏着眼睛的秦木想着。
秦木睁开眼睛,眼睛里面浑浊依旧却有丝丝清明,他拿出薄荷味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咳了一下嗓子,轻声说道:“格格?”
涂庆阁大惊失色,手抖动着将手串扔在地上,震惊的看着秦木。
“哎,拿回属于自己身体的过程真是艰辛。”秦木扭动着脖子,看向涂庆阁:“格格你变老了……我现在应该也变老了,可惜没有镜子。”
涂庆阁掏出手机,推了出去。
秦木接过后对着手机仔细的看:“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自己脸,以前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真是痛快极了。”
涂庆阁没搭话,看着秦木。
“你知道么?”秦木轻声说道:“在地上画一个圈,四周全是黑暗,我就在那个圈里,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时间亘古不变。偏偏有的时候我还能以‘秦木’的视角观察外面的事物,直到后来愈加频繁。”
“我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重新掌握身体的场景,喜悦与悲伤交织成双,对着镜子我哭的像条狗。”秦木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狗,起码一条狗好歹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被身边的狗兄弟背叛,你说对不对?格格?”
涂庆阁认真的回答:“没错,你我都是狗,一条忠肝义胆,一条狼心狗肺。”
秦木摆摆手,将摆在长条桌子上的烟拿出来,慢慢的打开包装,“我当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只有短短两分钟掌握身体的时间,就这还要归功于梁木酒喝大了,连着三天忘记吃药。我趁着这两分钟的时间,将药里的药换成了避孕药……这还得感谢躺在梁木身边的那位姑娘,嗯,以后有机会真得好好感谢一下。”
“啪啪啪!”涂庆阁笑着鼓掌,称赞道:“聪明才智不减当年。现在的技术发展这么快,再次做手术就不会出现你这样的漏洞了,哦,现在连药也不用吃了呢。”
秦木点头,从整条拆开的烟里拿出一把匕首,“按照正常发展,哪怕我每次清醒的时候都将药换掉,我也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我儿子死了?”
涂庆阁点头确认。
秦木一阵恍然,低声感慨真是不真实啊,突然暴起,拿起匕首刺向涂庆阁。
涂庆阁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坦然受之。
就在这时,江岚蕙端着一盘水果,推开门进来,目睹现场后惊叫一声没有拿稳果盘,盘子里面的水果在地上滚远。
秦木回头望向江岚蕙,心里好像被一万把剑划过。
江岚蕙脸上复杂的表情深深的映在秦木的眼里,他反复思量,最后喟然长叹,将刀子放在了桌子上。
“啊——”秦木突然捂住脑袋大声叫喊,在地上不断打滚,嘴里面念念叨叨不断重复着什么话,再到后来,昏倒在地上。
“报警么?”江岚蕙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丈夫,有些恐慌。
涂庆阁摇摇头,搂着江岚蕙的肩膀,“不用了,他已经疯了,送去精神病院吧。”
身后的管家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