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头已爬上了三竿头,石榴和钱枫还在房里你搂着我、我搂着你,呼呼大睡。
杨氏蒸了白馒头。她见小儿子和小儿媳还没起床,就知道昨夜圆房之事应该成了。她尝了尝冒着热气的白馒头,喜形于色地说:“嗯,香!”
葛桃花已经洗了衣裳回来,还把院子给打扫了一遍,钱老爹和钱桐也都从地里回来了,就连松球和穗儿也早起来了,两人坐在门槛上玩石子。
一家人还没坐齐呢,葛桃花就赶忙抓了两个大一些的馒头给松球和穗儿一人一个,然后自己也拿着一个馒头坐在那儿吃了起来。钱桐坐下来时,见葛桃花手里的馒头都快吃一半了,说:“瞧你急的,一人一个,又少不你的。咦,二弟和弟妹呢,他们干啥去了?”
葛桃花咬着馒头边吃边说:“人家新夫妇还赖在床|上粘粘乎乎呢,哪里像我,大清早的就起床,都干了一个时辰的活了。以前家里只有懒汉一个,现在是懒成双了,嘿,家里养了一对大活宝。”
钱桐小声嘀咕,“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杨氏听了也不乐意地瞧了葛桃花一眼,心想,她的小儿子昨夜办了正事,睡个懒觉也没啥。
葛桃花气呼呼地猛咬馒头,暗道,好,我不说,我吃!吃完手里的馒头,又去盛了一大碗粥,再把盘里的菜也夹去了三成。她觉得自己多干了活,那就得吃回来。
钱老爹也坐了下来,说:“桐儿,你也吃吧,别等了,他们俩还不知啥时候起得了床呢。”
钱老爹和钱桐都开始吃早饭,杨氏也坐下来吃,才吃了几口,她忽然放下手里的碗筷,要出门。
钱老爹问:“你要干啥?”
“我去瞅瞅小两口是在睡觉还是在……那个啥,今儿个是他们俩回门的日子,去晚了我担心亲家不高兴。”杨氏说着就出去了。
钱老爹急了,想说,一个孕妇可不能听那种*之音的,想制止她可是当着大儿子和大儿媳的面又不好意思说这种话,他只好把话噎在嘴里。
杨氏来到钱枫这间屋的窗户边,贴着耳朵听,什么*之音倒是没听到,但呼噜呼噜声却听得真切。她立马跑去敲门,“枫儿、石榴,快起来,还要回门呢!”
钱枫和石榴同时惊醒,钱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石榴浑身不着一缕,他双眼愣直,说:“婆娘,你……该……减……肥……了。”
石榴慌忙找到自己的肚兜和衣裤,一边穿一边嘟着嘴说:“你昨夜里还说摸着我好舒服,才过一个晚上你就嫌我肥了,大骗子!”
钱枫回忆了一下昨夜里的那般惬意,嘻笑道:“好好好,你不肥,不减不减。”
他见石榴胸前又是晃来晃去的,忍不住一下扑过去,掀起石榴的肚兜就要吃。石榴捧着他的脸,看他吃倒开心得很。
杨氏又在外面喊,“白馒头可香了,快来吃!”
钱枫要疯了,娘你咋还在啊?那个白馒头能有这个白馒头好吃?他还不放手,石榴却将他往边上一推,迅速整理衣衫,说:“我要吃白馒头去了,可别被大嫂抢吃光了!”
石榴撒腿跑了出去,她都好久没吃过白馒头了,昨早上抢菜她还记忆犹新,现在抢白馒头她可不能输啊。
钱枫被她推得头往床头一撞,他疼得揉了揉脑袋,“嘶……疼死我了,真是个没轻没重的野蛮婆娘。喂,别忘了刷牙!”
石榴先跑去厨房,见还有两个馒头在盘里没人动,她终于放心了,呵呵笑着叫了爹娘,再叫大哥、大嫂,还顺便把松球和穗儿也叫了一遍,才去刷牙。
杨氏趁机赶紧溜进钱枫的屋,她得去看白帕子上有没有落红,这整个早上她都在惦记着这事呢。钱枫正在穿衣裳,见他娘进来了,他吓得往被子里一钻,“娘,你注意着点,进来敲门啊,我裤子都没穿呢。”
杨氏撇嘴笑道:“哟,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瞧见了又有啥,石榴能瞧,我就不能瞧了?”
杨氏说完就来掀钱枫身上的被子,钱枫吓得搂着被子嚷道:“娘!娘!不能瞧啊!”
“我才懒得瞧你呢!”杨氏将被角一掀,瞧见那块白帕子已被染得鲜红,十分开怀,“哟,好好好,我的好石榴,还真是听话。”
她开心地拿起白帕子放进了木盆里,等会儿她还要亲自给石榴洗呢。
钱枫想到自己并没有放白帕子,看来是石榴自己放的,忖道,谁说她傻呀,一点都不傻好不好,昨夜里她那动作与各种表现,样样都很出色呢,谁要说她傻,他钱枫可得跟谁急!
杨氏出去了,钱枫穿好衣裳出来刷牙,瞧见石榴坐在屋里吃得欢,他不禁朝她一笑。石榴手里晃着白馒头回应他,还做招手的动作,意思是,你快点啊,这白馒头真的好好吃。
钱枫再次确信,他的石榴不傻也不蠢,就是有点憨,在床|上还有点猛,这可都是优点啊。
吃完早饭,杨氏和钱老爹已经准备好了一担回门礼。钱老爹还挑在肩上试了试重量,然后把钱枫叫过来,“枫儿,这只有不到百斤的东西,到桃花村也就五里路,你可得挑好了。”
钱枫凑过来一看,是几十斤谷子和几斤糖、挂面,便说:“送这些东西又沉还不值钱,还得挑五里路,不如直接拿钱得了。”
钱老爹叹气,“儿啊,我也想拿钱啊,可是咱家真的没几个钱了,还欠着不少债呢,而且挑着担子好看,你揣着几十文钱在兜里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