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兀自的低声笑了几声然后又道:“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见不得人好罢了!”
她这幅样子看在赵承景眼里只觉碍眼的紧,沉默的片刻,赵承景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胡闹!”
赵婉如听罢咯咯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丝毫没有悦耳之感,倒是有几分狠厉在其中,赵承景看着性情大变的胞妹,无奈的紧皱着没有,半晌像是被卸去了浑身力气,拉耸着肩膀没有再看赵婉瑶一眼便走了出去。
咏恩侯府赵婉玉中毒之事的祸首被揪了出来这件事,远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最显眼的结果便是老侯爷将四房的儿子全都召回了京中,态度坚决的提出了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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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四十年的新年在西北之地晃悠悠的便到来了,由于四老爷赵志义已经于年前回了侯府,齐州的祖宅中唯留下赵承佑一个主子,诺大的府邸,好在还有两个小孩子在里边嬉闹,否则倒真是有几分冷情。
花婆婆让赵承佑使人接到了府邸,反正不过多一张嘴吃饭,只是老人家还生怕自己过来白吃白住,是以平日里便帮着府里多谢手面上的活儿,赵承佑见她坚持便也没有让人阻止。
除夕那日,赵承佑跟着族人去了祠堂祭祖,族中的祭祀活动办的十分盛大,赵承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个赵氏一族到底有多少人,只见祠堂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便可见赵氏一族的繁盛。
赵承佑前去一方面是为这祭祀,另一方面是为了族里的捐资。作为赵氏一族最为鼎盛的一枝,咏恩侯府每年的捐资都是族中最多的。赵承佑按着往年的数,今年稍稍加了一点,不多不少又不显眼,但是这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倒是让族里很是满意。
是以族里的宴席上,赵承佑作为一个小辈也是受到了众人的抬举欢迎的。
“佑哥儿不错,往后定是个有出息的!”
族中有叔伯酒后砸着嘴拉着赵承佑温煦的说着话,赵承佑笑笑不语,旁边又有人跟着起哄,
“是啊,天佑我赵家啊,难得出个骄子啊!”
族中叔公也颤着雪白的长须笑呵呵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只是这话不但让赵承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也让族中其他同辈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不服气的目光。
赵承宇一直坐在赵承佑身边,见赵承佑被长辈打趣,于是眨了眨眼睛贼兮兮的用手肘捅了捅他:“日后可得兆着哥哥我啊!”
赵承佑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他不是个多话的,长辈无论说什么,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回酒。
只是若不是后来无意中听得人说族谱中并没有加上他的名字,他倒还不知老侯爷已经提前将他的后路安排好了。
只是他如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对于上不上族谱并不在意,倒是族中的族老们话语中对于无法让他记在族谱之事有些歉意和遗憾,赵承佑听罢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若是他们知晓他不是赵家人,就不知道是何态度了。
京中的线报已经传到了齐州,对于府中发生的事情,赵承佑已经知晓了。
王氏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想到被王氏直接送去与小陈氏作伴的赵婉如,赵承佑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告密之人是赵婉瑶,赵承佑心底总有一丝违和感。
二房如今的情况最好便是低调,按说长房的事情,二房最好便是沾都不要沾才为上策,毕竟就算赵婉瑶高密指出了嫌烦赵婉瑶和赵承文,王氏亦不一定会领情,相反还可能会觉得赵婉瑶在幸灾乐祸或者别有用心。
只是老侯爷这次力排众议将家分了,倒是在赵承佑的意料之中。
咏恩侯府的几房人心早就散了,强行聚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赵志仁虽然心性不够果决,但是有王氏在一旁帮衬着,承担起咏恩侯府的问题并不大。
想到一直以来就盼望分家的母亲田氏,赵承佑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轻笑,这次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只是父亲赵志礼如今没有管束,不知会不会惹出麻烦,想到这赵承佑不由得又烦躁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