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蒙手边刚好有一金镶玉拐杖,她直起身来,将金镶玉的手杖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用钱砸地的爽快感,然后继续发火。
“少爷,这是谁家的少爷?比讨饭的都不如!你们是存心欺负我这要入土的老婆子!还不快将他带下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了!我高家好歹也是这江南大户,现在居然拿他来侮辱我!真是气煞我也!”
一边发火一边捶地,郑蒙是吼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本想着随便演演就得了,哪知道这具身体真是经不起一点折腾,才吼一两句,就白眼儿一翻,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下,屋子里一片混乱,朱岘就睁着眼睛看那骂他骂得起劲儿的老巫婆被一群丫鬟围着,屋子里鸡飞狗跳。
莫名的,他心头舒服了许多。
他悄悄躲在一旁,尽量缩起自己的身子,免得有人注意他,让自己讨不了好。
很快,得到郑蒙被朱岘气晕过去的高家大爷高岷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大早就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他出府去为高家奋斗去了。
小厮来叫他时,他正和自己的客户会谈,一听自己的儿子把自己的老娘给气昏过去了,当下火烧屁股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
他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吼,“兔崽子死哪儿去了,去把他给我捆起来吊着打!”
近些年,老娘晕都晕出套路来了,自然,他在处理老娘晕厥事件时,也积累了丰富的处理经验。
这两年来,他老娘身体力行的教导他,要如何处理孙子才能让她宽心。
他是个孝子,虽然他也看中儿子,但是他还年轻,儿子被老娘折腾没了就没了。
但是娘不一样啊,天上地下,仅此一个!
说什么都不能违背娘的意思!
反正,他有时候也觉得儿子碍眼,那鼻子眼睛,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像他。
他吩咐完,就立马往室内走去,不曾想迎面就飞来一个瓷盘,他一时愣住,没躲,那盘子就在一众人的惊呼中砸在他的脑袋上。
砰!
当下,他就觉得自己被砸晕了。
伸手一摸,好家伙,出血了。
高岷委屈了,“娘,何故砸儿子?”
他可是进门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捆那兔崽子了。
恰好这时朱岘被人绑了进来,死死的摁在地上跪着,高岷看了一眼儿子,自动脑补,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娘不开心。
那好办,他捂着出血的脑门,招手,“给我拿藤条来!”
郑蒙眼皮子狠狠一条,巴掌拍得啪啪直响,“你们一个二个要气死我!”
为了不崩掉老太太的人设,刚刚她说那番话的实际意思是——让朱岘去多穿点衣服,结果……尼玛,结果这些人完全要和她反着来!
这还让她怎么刷朱岘的好感度?
郑蒙气不过又砸了一个茶壶,上好的景德镇陶瓷和大理石地板,来了一个极其亲密的碰撞,啪的一声,整个室内都安静了。
郑蒙摆出一副尖酸刻薄脸喷高岷,“这是我孙子,我孙子你想打就打,你以为你是谁!”
高岷:……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