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糖糖?”
唐文天的大脑中闪过无数个名字,但他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似乎是少了名字该有一些的意义。
而当他的大脑中闪过“唐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他无数次堕胎失败,在深夜里躺在床上凝神看着窗外的黑夜,他的口中总想吃点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是……糖。
都说酸儿辣女,他这喜欢吃甜食的情况,难道早就注定了他会生一个……鬼?
好吧,不管怎样,他也总算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叫什么名字了。
不是“唐糖”,是“唐果”,小名“果果”。
自认为这个名字不错的唐文天口中不断念叨着“唐果”和“果果”几个字,心中有些兴奋,甚至有种迫不及待冲上楼叫醒熟睡的女儿,告诉她有了自己的名字。
强忍住去叫醒孩子的冲动,唐文天继续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享受近半年来难得的安宁的时光。
此刻虽然安宁,他也没有忘了居安思危。
从他知晓自己怀孕半年多的时间,这个烦恼到昨天算是解决了。
不过连续半年的时间,唐老头给他留下的遗产,除了这个小店以及那些纸张已经泛黄的纸扎、花篮花圈,几个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骨灰盒,银行卡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如今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要尽快想办法挣钱才行,要不然奶爸的生活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出去找工作是不可能的,以他的情况,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即便能够找到工作,他也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可要把孩子放在家里面,以唐果那一言不合就飞起来的性格,他也放心不下。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把这个小店开下去。”
唐文天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傻,反应也比常人慢一点,但除此之外,和普通大学毕业生并没有其他的差别,因而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以他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最适合他的就是把这个小店开下去了,而且仍然是开丧葬用品店。
因为老街就是丧葬用品一条街,他要是做点其它生意,一来不熟悉,没有什么门路,二来在丧葬用品一条街也不适合做其它的生意。
还是卖丧葬用品比较好,他家小店虽然在街尾,没什么人气,可唐老头能够凭借这家小店把他养这么大,自然有独到之处。
并且他从小耳濡目染,重新开店可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至于进货渠道什么的,他并不担心,在老街还有二十三家丧葬用品店,旁敲侧听或是其它方法,总能找到进货渠道。
想到就做,唐文天完美地展现了什么叫行动派。
趁着唐果还在睡觉,他开始打扫店内的卫生,将店内的童男童女、洋房别墅、冥币纸钱等物品表面的灰尘用鸡毛掸子擦干净,分门别类地摆放在靠墙的地方。
等到唐果睡醒,一楼的小店已经焕然一新了。
不出意外,这一次唐果醒过来后,仍然是自己从楼上飞下来的。
飞下来后,她没有哭,而是“呀呀”地引起唐文天的注意,等到唐文天抬头看她时,她就慢慢地落到唐文天的怀中,要爸爸抱抱。
抱着唐果,唐文天用额头顶了唐果的额头一下,责怪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自己下来了?”
对自己女儿的表现,唐文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醒过来看不到爸爸妈妈,准会哭起来。
这小家伙倒好,不仅没有哭,反而自己飞起来找爸爸。
这以后要是碰到了什么道士法师,被替天行道了怎么办?
对此,唐文天表示很惆怅。
唉,教育子女之路,任重而道远。
对真道士法师的存在,唐文天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连鬼都存在,真道士法师的存在就没有什么值得质疑的了。
罗马不是一天能够建成的,教育子女同样如此。
唐文天暂且把此事放下,进入厨房给唐果温米汤,待爷俩都解决了下午饭后,躺在摇椅上,他开始思考开店的事。
作为一家老牌的丧葬用品店,没有必要弄什么开业仪式之类的,而且也不适合。
想想一家丧葬用品店弄一个开业仪式,那左右邻居及来客是祝你生意兴隆呢,还是祝你生意惨淡?
生意兴隆,左右邻居及来客不高兴。
生意惨淡,自己不高兴。
所以还是低调开业比较好。
当然,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比如换个牌匾之类的。
好歹要让有需求的人知道自家重新开业了。
真要是打开大门就算开业,那爷俩可能会饿死。
哦,不,唐果本身是个鬼,不存在饿死这一说,真正饿死的人只有他一个。
在老街,有一家名叫“鲁门棺材铺”的棺材店,生意并不好,毕竟现在除了一些偏远的农村,大城市小县城的人们都已经习惯火葬的方式了。
如今,鲁门棺材铺已经是老街唯一的一家棺材铺了。
至于为什么鲁门棺材铺现在还开着,用鲁门棺材铺的老板鲁云生的话说:“我鲁家的手艺不能在我的手里消失了,所以哪怕饿死,这铺子我也要一直开下去。”
当然,鲁门棺材铺虽然是做棺材生意的,但为了生存下去,也帮着做一些木桌木凳、牌匾门额之类的。
唐文天抱着唐果来到鲁门棺材铺,站在门口,看了唐果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