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还管劳什子贵客,怒道“不见”
卫书启面上挂了彩,嘴角一抽,正要说话,后头便传来一女子的声儿。
“原来这就是老夫人住的地儿呀,还挺不错的,清雅幽静。”
卫书启一转身就瞧见赵喻娇四处张望,一副好奇的模样。
跟了她一尾巴的几个婆子身上都带了些轻伤,一个个的苦着脸劝道“不能闯,不能闯的。”
赵喻娇也不理会,只一抬眸对上卫书启的目光,将其好生打量一番,噗哧一笑,上前几步“方才本宫也没瞧清楚卫三爷竟然生得如此容貌,一时出手也没个轻重,倒伤了你这娇嫩的面皮,当真是对不住。”
又道“一会本宫着人给你送罐冰肌膏来。”
卫书启面色发青,也不说话,他又不是甚个美娇娘要劳什子冰肌膏。
赵喻娇今日受人所托往璟国公府来拜访,没想到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守门狗因着她未用仪仗而将她拦在外头。
她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就上了拳头,结果将动静闹得有点大了。
恰逢今日璟国公在府里,遣了卫书启去处理,哪晓得赵喻娇这人不仅不按常理出牌,还是个会耍赖的泼妇,打不过就装柔弱,一转手又能抓你一脸的伤。
卫书启也算阅人无数了,今儿个却又叫赵喻娇开了眼界。
赵喻娇见卫书启那气恼的模样,倒与卫静姝有几分相似,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丝毫不避讳。
佟老夫人听见外头的动静,也不知是何人,又见未得通传就闯进来,不由得更是怒火滔天“什么人胆大妄为,竟然敢私闯国公府。”
赵喻娇勾唇一笑,冲卫书启挑了挑眉头,一转身便拾阶而上,推开挡在跟前的小丫鬟,撩了帘子笑道“是本宫。”
她今日穿着便服出门,身上也无两件头饰,极为素净。
佟老夫人打眼一瞧,却是心里一震,忙行礼“臣妇见过公主。”
赵喻娇这几年虽时常在封地,又长高长开了不少,可原先的模样还在,佟老夫人若是见到真人还认不出,便当真是瞎了眼了。
余氏以前也见过赵喻娇,不过倒也无甚个印象了,见佟老夫人行跪礼,忙也带着一双女儿跪下。
赵喻娇没那些个规矩,嬉笑一声上前几步便坐在佟老夫人原先的位置上,不客气的摆一摆手道“免礼罢,本宫素来不兴这一套。”
说着又朝卫静姝眨眨眼儿。
卫静姝面上却是一副正经模样,装作不认识赵喻娇,倒叫赵喻娇讨了个没趣。
佟老夫人有些矜矜战战的起了身,又吩咐小丫鬟奉茶捧点心来。
心里却有些发毛,方才她亦不晓得贵客乃是喻娇公主,倒是出言不逊几句,也不晓得这位公主会不会恼了。
佟老夫人如何也都是璟国公夫人,赵喻娇纵然是公主也少不得要给几分脸面。
可问题就是,赵喻娇的脸面也不是什么人都敢要的。
她未去封地前,同李君澈施厚霖二人并称京都三大祸害,闯出过不少祸事来。
曾有位外命妇就因为在背后嚼几句,叫赵喻娇当面赏了罚,打得脸肿如猪头。
面上的伤倒是小事,可伤及的却是颜面,后头那位外命妇活生生被郁死。
此事虽过去多年,可她们这些个勋贵的妇人哪里就敢小看了这位公主。
“不必忙活了,本宫问国公夫人借个人就走。”赵喻娇不惯同这些个吃饱没事干尽知道勾心斗角的妇人相处。
伸出手指在卫静婉同卫静姝二人之间指了指,装模作样道“本宫听说娴贵妃的妹妹今儿从宫里出来了,是哪位”
佟老夫人不知她所意,眉头一蹙,问道“公主寻臣妇家的三丫头可是有事”
又转过头去看卫静姝,就怕她那同卫仁如出一辙的牛性子甚个时候得罪了赵喻娇。
赵喻娇咯咯笑“本宫这是抬举你们家三姑娘,怎的老夫人不乐意”
佟老夫人忙道“不敢不敢。”又唤卫静姝“还不快出来见过公主。”
卫静姝面上还带着几分气,闻言上前一步,也不说话。
赵喻娇好久不见她,差点就没绷住,眼珠子一转又笑着起身,一把拽了卫静姝的手腕就走“本宫借来用一用,天黑前还回来。”
也不等佟老夫人回话,便拉着卫静姝大步流星出了门。
佟老夫人哪里敢拦,只跟在后头殷勤道“臣妇送送公主,公主慢走”
赵喻娇脚程极快,哪里还用佟老夫人送,等人出来,她都拉着卫静姝行出好远了。
赵喻娇来时没坐轿也没乘车,她又不好带着卫静姝骑马,只得侯在二门处等马房套好马车。
此处到底是璟国公府,卫静姝怕露了陷也不敢同赵喻娇答话,只瞧着她便笑。
赵喻娇却是没个好脸色,李君澈这玩意自个闯了祸不敢到璟国公府来劫人,便又算计到她头上来,叫她来做这个恶人。
恶人做了也就做了吧,一会还得看着这两人恩恩爱爱的,简直气人。
想到这儿她便眼珠子一翻,眼角余稍瞧见不远处行过来的卫书启,忙又一笑“卫三爷,这是要出门”
卫书启素来也是那等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模样,见人就笑,可今儿却是对着赵喻娇摆了张臭脸。
面对赵喻娇的搭讪,他也不答,只几步行到卫静姝身边“娘让我陪你出去。”
卫静姝还未觉出不对劲来,只点点头应得一声,又见他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