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你未来的嫂子。”
施厚霖的笑意瞬间凝结在面上,看得李君澈紧紧拽着卫静姝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就,就是她”
李君澈从云州回京都的路上一度消失许多时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人还未回京,赵喻娇便积极给他写信,说李君澈这绝情人栽到个姑娘手里了。
别个或许不晓得,只当李君澈fēng_liú成性,是个多情人。
可施厚霖,赵喻娇与李君澈一道长大,自然晓得他这人看似fēng_liú却从来只是逢场作戏,绝无动情之时,能叫他栽下去的必然是万分特别的。
施厚霖老早就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那位姑娘,当着李君澈的面便嫂子前嫂子后喊着,可哪曾想今日得见,居然还是个心心念念的熟人。
这消息简直犹如天打雷劈一样,劈得他外焦里嫩的,他转过头看向赵喻娇,自说自话“就不能换个人”
卫静姝不明就里,当着外人的面叫李君澈牵了手还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挣扎两下“快放开,大家都看着呢。”
李君澈面不改色“没关系,都是一家人,让他们提前习惯一下。”
他无视施厚霖失魂落魄的神色,道一句“时辰不早了,先用膳,一会我送你回去。”
说着又唤小厮进屋,问得几句厨下擅做的菜式,又报了几个卫静姝喜好的菜名。
赵喻娇万分同情的挪到施厚霖身边,翻了个白眼啧啧出声“木头,我劝你今儿不要来的,你偏不听,非要送上来找虐,这会知道错了”
施厚霖往卫静姝那儿瞟得一眼,见她同李君澈相处之时,神色娇羞,眸光温柔,一时间欲哭无泪,只想捶胸昂叹。
直到厨下准备好晚膳,施厚霖还未将心情平复开来,席上还不阴不阳的问卫静姝“嫂子身边可还有性情佳模样周正的姑娘厚霖被世子爷所累,名声一片狼藉,至今依旧孤身一人,委实可怜。”
卫静姝面上挂着尴尬的笑意,也不说话,她同施厚霖委实不怎么熟。
李君澈却是挂着虚伪的浅笑,伸手给卫静姝夹了一片胭脂鸭脯,没头没脑的道“翻过年厚霖便整二十。”
这话也不晓得卫静姝究竟有无听懂,可李君澈话音一落,她便下意思接了话头道“世子爷过得下个月便二十有二,也还未成亲,施公子倒也还能两年。”
李君澈低头一笑,眉眼间皆是宠溺,伸手揉了揉卫静姝的脑袋,复又正襟危坐。
施厚霖
赵喻娇再一次同情施厚霖“你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
施厚霖怒了,将碗筷一搁,看着赵喻娇,满脸委屈“娇姨,你看看,这两人还未成亲就合起伙来糟蹋咱们,日后真成了亲咱们还能有活路吗”
赵喻娇不理会他的激将法,笑意盈盈“错,只是糟蹋你。”
又道“本宫有卫三爷。”
施厚霖
这三人自小在一处便是这般相处,感情也非同寻常人。
一顿饭下来,闹了不少口舌之争,卫静姝瞧着又是羡慕,又是好笑的。
秋时日落得早,天一黑便更添寒意,几人用完膳,坐着喝了盏茶,李君澈这才起身“爷先送沅沅回去。”
说着便伸手拉卫静姝一把,又从五经手里取了薄披风给卫静姝系上“你身子不好,当注意些。”
卫静姝没得他那般厚脸皮,小脸一红,忙伸手接了“我自己来便是。”
施厚霖看得眼珠子都瞎了,唉声叹气一回,端了茶碗牛嚼牡丹似得一口灌下肚。
卫静姝同赵喻娇,施厚霖打声招呼,便叫李君澈护着出了门。
“诶”施厚霖总觉有股气堵在嗓子眼,忍不住喊得一声,却见李君澈回过头来,笑看着他,可眸子却深不见底。
吓得他忙闭了嘴,又深深叹一回。
待这两人行出去,听不见声响了,赵喻娇这才看着施厚霖笑道“好外甥,要不要娇姨帮你一把”
“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是一对”
施厚霖深看赵喻娇一眼,拧着眉头半响不语。
赵喻娇也不急,翘着腿取了发上的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灯芯。
灯光摇曳,叫这屋子都带着几分忽明忽暗的氛围。
施厚霖良久才道“他莫不是糊涂”
赵喻娇没接话,是不是糊涂,只得李君澈自个心里有本帐。
反正你也撬不动墙脚
月上高头,晚风习习。
公主府的马车从侧门而出不紧不慢的往璟国公府行去。
卫静姝折腾了一日,有些困顿,挨着李君澈的胳膊叫这马车颠得昏昏欲睡。
挨着她的那只胳膊李君澈也不敢动,只另一只手替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瞧着那懒猫似得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也不知你这惰性似了谁。”
卫静姝眼皮都未动一下,呢喃一声“似谁都好,反正你都喜欢。”
这话李君澈没法反驳。
他低头一笑,捏了捏卫静姝的耳尖,沉默半响终是道“近来我怕是要暗里出门一趟。”
卫静姝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睁开眼儿,坐直身子问他“去哪里你这样能离开京都吗”
李君澈乃是质子身份,自小长在京都,看似自由,可也不过是住在个大点的牢笼里头。
旌德帝握着他就似握着雍靖王的命门一般,哪里能由他随意出入京都。
李君澈目光沉了沉,也没隐瞒“有要事得往雍靖十州去一趟,京里头养了个替身,小心着些不会叫人发现。”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