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们凑一对罢,反正都这么大年纪了”
卫书启盯着她的眸子一动不动,半响却是嗤笑一声,将她的手拽开“不干,太吃亏了。”
说完便又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是嫌弃“年纪大且不说,还女生男相,霸道野蛮,无半点温柔,我又不瞎,作甚给自个找虐。”
赵喻娇虽明白自个比不得卫静姝那样的娇娇女,可也没得卫书启嘴里那般一无是处吧。
一时间气得肝火旺盛,哪儿还有心情去伤春悲秋的,手上的酒坛一扔,站没站相的起身“卫三爷,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说谁霸道野蛮,不温柔呢”
卫书启眉头一挑,双手环胸笑道“就说”
一个“你”字还未开口就叫赵喻娇趁其不备反手将其撂倒在地
卫书启的男子气概,瞬间破灭
话说,赐婚的圣旨往云州送一趟,不止卫家得了,雍靖王府也有。
余氏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卫仁道“你赶紧看看有甚个要带的,圣上给三丫头赐了婚,明儿一早咱们就进京去。”
她也是气昏了头,还指望着卫仁对这门亲事能跟对卫静妍那桩亲事一样,上京去闹一闹。
可哪晓得卫仁却是半点焦急之色都无,咧嘴一笑“是该进京,咱卫家嫁女儿三媒六娉的一样少不得。”
“什么卫家嫁女儿,他”余氏一下未反应过来,正要同卫仁争辩,可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卫仁,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没有的事,我也不刚晓得。”卫仁见余氏神色不对,忙轻咳一声,又道“你当晓得这桩婚事是圣上赐的,别说咱们家没得拒绝的权利,就是雍靖王府也要打落牙齿往下咽。”
“既是没得退路,自然要给沅沅争取最好的。”
余氏不满意李君澈,雍靖王府也未必就满意卫静姝。
可一道圣旨压下来,谁还管你满意不满意,不尊就是抗旨。
雍靖王府虽然叫旌德帝恶心一把,可也不会为着这个便同朝廷翻脸,因为时机未到。
卫家嫁女儿十里红妆,雍靖王府也得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可余氏却听出这话里的偏颇来了,当年卫静姝被送入宫中,卫仁是如何同璟国公夫妇闹的,到得如今她还历历在目。
这会子,她觉得卫静姝所托非人了,卫仁就打算息事宁人了
一句“没得退路”就打发了
余氏气得面色铁青“卫仁,静妍是你所生,三丫头就不是你所生的甚个就没得退路了,要给她争取最好的,我告诉你,退了这门亲事才是最好的。”
几个孩子里头,同卫仁最亲厚的就属卫静姝,他身为父亲自然会替女儿打算,便是如何都要叫她一生无忧。
可余氏这话,却叫他不喜,面上嬉笑一收,正色道“退你去退来试试”
卫仁不同于后宅妇人,见识也长远,他在京都之时,曾因卫静姝暗会过李君澈几次,倒也对这位后生的印象极好。
年纪不大,倒是有勇有谋,心思沉稳,一瞧便知非池中之物。
起先是因着余氏不喜,又加之局势不好,他也未多嘴,如今圣旨下来,婚事坐定,便更不觉得如何,总归那人,也是卫静姝所喜的不是。
可余氏将两个女儿拿来说事,卫仁心里自也气恼,冷笑一声“别说咱们退不了,就是雍靖王府也要欢欢喜喜的受着。”
又提醒她“这事儿没得退路,你也莫做那些个无用功,白白得罪雍靖王府,叫沅沅日后吃亏。”
两句话便将余氏堵得心肝儿疼,可一时间又没法反驳。
卫仁到底说得句句在理。
当年,因着卫静妍大闹那一场,到头来也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这头夫妻两个因着圣旨而生了嫌隙,那头雍靖王府也不安生。
雍靖王李世子对于旌德帝赐婚一事表现得极为平淡,毕竟这是旌德帝多年来想做却又没做成的事儿,如今成了,他也不觉得惊讶。
不止是他,就是雍靖王妃也看得极淡,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不过半刻府里头便撒了喜钱下去。
旌德帝赐婚下来,虽还未定下婚期,可依着他的性子也不会拖拉。
李君澈身为质子,自不会回到云州来成亲,聘礼甚个也少不得要提前准备了好送去京都,倒也表现出对此事的热忱同着重。
然而李君淳却是压抑不住的怒意同焦躁。
李君澈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卫静姝。
至于缘由,那便是他不喜。
自打去岁末被李君澈赶出京都,李君淳便负气再未进过京,可如今赐婚圣旨下来,他又忍不住气恼。
气恼的不止是他,还有王扶柳。
王扶柳被贬至云州,却对李君澈的心还未死,此番闻得李君澈当真得偿所愿了,气得很是将屋里头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可到底甚个都做不了,只得捂着脸儿躲在被窝里头哭。
李君淳却是已经寻到雍靖王跟前了,怒其不争的道“卫家女娶不得,大哥身为世子怎的如此糊涂。”
“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那卫家三姑娘不将自个的性命当回事,也就算了,若是他日当真将人娶进门,岂不是连自个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了。”
雍靖王正在院子里头耍大刀,闻言一笑,李君澈那些个小动作他哪里不知道,不过是瞧着还有分寸便未理会他,如今他又是凭自个的本事得偿所愿,便更是无甚个好说的了。
再者,他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