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洋离开后,亭台下只剩叶菀和蓝雪衣两人,尽管四周无人,可他们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只在彼此眼中寻找那一丝温情的牵绊,不远处时不时会有宫人经过,说不定哪一个就是凤仪宫的眼线,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可总是站着不说话也很奇怪,蓝雪衣清咳了一声道,“不知前几日为宸佑宫祈福后,娘娘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叶菀迎风微笑着说,“本宫还未来得及谢天师,天师的法事十分管用,本宫这些天觉得身子清爽了不少,大概宸佑宫中的确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娘娘日后若再有需要,微臣可随时去宸佑宫为娘娘祈福,昨日微臣夜观星象,正北的天煞星异常明亮,天煞星主凶煞,最近可能会不太平,娘娘和公主一定要万事小心。”
蓝雪衣眼中的关切显露无遗,叶菀微微点了下头,“多谢天师提醒,本宫一定会多加防范,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天师这几日看起来清瘦了许多,顾好家国大事之余,也要爱惜身体,不要太多操劳。”
两人来回说的都是这几句场面话,虽然找不出什么可说的,可谁也不愿先离开,心中的不舍不能表露出来,胸口仿佛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憋得人喘不上气。
钟念在一旁默默叹息,终是不忍的提醒道,“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公主醒来见不到娘娘,恐怕又要哭闹。”
叶菀垂下眼帘,声音微弱的说,“那就这样吧!本宫先走一步了。”说罢扶着钟念的手转身,胸口的郁堵下一刻便要从眼眶喷涌而出,可这时忽听不远处一声清脆的叫声,“母妃!”
叶菀抬头看去,只见文馨一手牵着如玉从小径前走来,如玉看见母亲,撒开文馨的手欢快的跑了过来。
叶菀抱起如玉亲了亲,问向小跑着过来的文馨说,“怎么把如玉带出来了?乳母和嬷嬷们没跟着一齐来吗?”
文馨看了眼如玉,气喘吁吁的说,“公主人长大了心眼儿也多了,刚才非要缠着奴婢一起出来找小姐,知道嬷嬷们肯定不让她出来,还特地将嬷嬷支走,欺负奴婢好说话,就闹奴婢一个人。”
如玉笑嘻嘻的看向文馨,将额头贴在叶菀的脸上,说,“文馨姑姑最疼如玉。”
叶菀也笑道,“别看如玉小,可心里明白着呢!知道你最心疼她,所以才专门去闹你。”
文馨笑嗔了如玉一眼,表面上还佯装生气,可心里却是高兴的)
如玉看见站在亭台下的蓝雪衣,伸出手高兴的叫道,“如玉要天师抱!”
叶菀抱着如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虽然如玉不怕生,可对蓝雪衣的热络却比对其他人更甚,明明只见过几次面,可每次都像是十分熟稔似的,大概这就是父女间心有灵犀吧!
叶菀虽然欣慰,可却不敢让如玉与蓝雪衣过分亲近,如玉一天天长大,样貌也渐渐长开,白皙的皮肤与蓝雪衣几乎一模一样,双眼间的柔媚也不似叶菀一般沉静,更偏像蓝雪衣多一些。
她本想赶紧带如玉回去,可如玉却挣脱开她的怀抱,扑向她身后的蓝雪衣,抓着蓝雪衣的衣襟说,“天师还认得如玉吗?前几天天师来宸佑宫还见过如玉呢!”
蓝雪衣有一瞬怔愣,脑中仿佛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便将如玉抱起在怀中,如玉开心的‘咯咯’笑着,叶菀的双眼突然蒙上一层水雾,紧忙低头掩饰。
看着蓝雪衣抱起如玉,钟念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紧忙注意四周,看有没有宫人经过,目前尚没有人怀疑过如玉和蓝雪衣的关系,可只要有了怀疑,从他们的面容上便可察觉出端倪。
叶菀向钟念使了个眼色,钟念立刻上前想要抱过如玉,可蓝雪衣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目光紧随着如玉的小脸,一刻也挪不开。
钟念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天师先把公主给奴婢吧!日后???还有机会。”
蓝雪衣听到钟念的提醒,从恍惚中回过神,不舍的松开抱着如玉的手,对钟念说道,“公主的嘴唇有些干,秋日气躁,应少给公主吃容易上火的食物。”
钟念点头答应道,“多谢天师提醒,奴婢回去后会让照顾公主的嬷嬷们注意。”
蓝雪衣这才放心的将如玉交给钟念,笑着对如玉说,“公主喜不喜欢琥珀石?微臣这里有一块从西域带回来的血晶琥珀,公主戴上一定好看。”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猩红色艳丽晶莹的琥珀,琥珀中间凝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
如玉接过琥珀石套在脖子上,高兴的看向叶菀,“母妃看如玉戴着好看吗?”
叶菀走上前笑着说道,“如玉戴什么都好看,天师送你这么好的东西,如玉是不是也要回赠天师?”
如玉侧头想了一瞬,在身上胡乱翻找起来,可她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带,最后只好将身上戴着的荷包拿下来给蓝雪衣。
“这是母妃亲手给如玉做的平安包,只要带上就能保佑平安。”
蓝雪衣接过后十分认真的戴在腰间,没有因为礼物不贵重而有丝毫轻贱,“微臣一定日日带着这枚荷包,为公主祈求平安。”
如玉在钟念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与蓝雪衣道别,走出好远后还在与蓝雪衣挥手,叶菀回头看向亭台下那抹墨蓝色的身影,心中突然泛出一股酸楚。
嬷嬷们在紫竹轩到处寻不到如玉,便心急的出来寻找,刚刚进了宸佑宫就见几个嬷嬷上前将如玉和文馨围住,一阵的抱怨,如玉调皮的跑开,引得嬷嬷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