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白着的脸转向了沈福:“天上有鹰,怎么跑?”
沈福有些酸涩的笑了笑道:“少爷,不妨事,你跟我来。”
沈何疑惑的跟着沈福走到了中厅书房的内间中,这是是沈轶午晌休息的地方。一张紧紧怼在墙角的高脚床,床上长长的被单一直触了地,但是地面却是小青砖铺就的,床左侧不远处放着一只不算太高的桌子,桌面摆着的毛笔笔头已经干裂开叉,显然是好久没有人用过了,桌子的下方插空塞着一把靠背椅子,这就是这间屋子的全部摆设。
这间屋子虽然说是沈轶午休的地方,但是沈何也来过无数次,看着这些毫无异样的摆设,沈何张了张嘴就要发问。
沈福好像猜到了一般摆了摆手,自己走到那高脚床边,撩开遮地被单,俯下身子钻了进去,嘴里念叨着,朝上有七,朝右有十二。
沈何忍不住好奇,也不管地面的灰尘,撩开遮地的被单俯身钻了进去,正见着沈福双手扣着一块砖,要硬生生的把它从地面拔出来,但是地面平齐,指头没地方发力,任沈福如何使劲,砖块依然是纹丝不动。
沈福:“过来帮忙!”
沈何:“我们撬吧!揪不上劲”
沈福:“不能撬,只能用手,快来帮忙”
沈何只能依着沈福的样子,两个人四只手二十只指头两边扣着砖缝,一起发力。
“呲呲呲”干燥的声音从砖缝中传了出来,那块砖被拔出来三寸高。
“成了”沈福露出了一些笑容,立马转头对沈何说:“出去罢”
从床底出来的沈福来不及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拉开了桌子那边靠背椅:“朝上有三,朝右有四”接着蹲了下去像刚才一样去揪桌子下方的一块砖。
这次没有费多少力气的就把砖块拔了出来。
沈福站起身,用手在床和桌子之间的墙面上划了条竖线,指着靠床的那一边墙说道:“推”
沈何却没有动身,直直的望着沈福。
沈福笑了笑:“少爷,推吧”说着走到床边掀开被褥,露出里面的床板,这才踩在床上,斜着身子双手压在墙壁上,显然是要把下方更为舒服的地方留给了沈何。
沈何还是没有动身,直直的望着沈福。
沈福知道他少爷脾气又犯了,只好一个人使着九分劲推墙壁,余下一分劲留给了说话:“少爷,你怕不知道,老爷祖上不是文官,而是地地道道的武官。如今天子卧榻的陇西、上郡、北地都是太爷一一给扫干净的。”
沈福眼中闪出追忆的光芒:“老爷年轻的时候,也是让大漠风沙洗砺过的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弓马骑射样样精通。可惜那老皇帝放不下心,招了老爷来国都,面子享福里子苦,招来当人质去防着老太爷了,老爷不得已在朝里弃武从了文。沈家独苗到老太爷已经单传了两代了,老太爷舍不得老爷啊,对老皇帝是言听计从,可是老皇帝临了临了还是赐死了老太爷,放了老爷做了个三品文官作安抚。”
沈福的眼睛中有了泪花:“这墙背后是条密道,能通到府外面,能躲得过天上那只畜生。这是老爷当年给自己留的后路,总以为再也用不到了……”
沈福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吼道:“快推,不能再拖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送你出去”
沈何清醒了,急忙走到沈福为自己留下的位置,双手扶墙,死命的开始推。那一面墙慢慢的动了,逐渐开了一条能平插进去一只手掌宽度的缝隙,
“开门!开门!!”
寂静的宰相府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高喝,低着头使劲的沈何猛的抬起了头,无措的看着沈福,沈福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道:“快了,加把劲,再推开一点。”
石墙又开了一些,勉强够一个人侧着身子挤进去。沈福面色一喜,立马抓住沈何,一把将他塞进密道,转身就要去关那床底和桌底的机关,却感觉自己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背部衣衫被沈何伸出的手紧紧抓住了。
“一起走”沈何的手抓的更紧了。
“少爷”沈福掰了掰那只手,脸上笑嘻嘻的说道:“老爷还有事情交代,你先走,我办完事情去找你就是”
“你骗我!”沈何涨红着脸
“老奴何时骗过少爷你?”
沈何的脸色淡了,沈福一把扯下了衣衫背部的手,朝手里面塞了一张叠好的纸,再把那只手塞进密道,轻轻说了句:“关门喽”。立马俯下身子到床底按下了那片砖,再到桌子底下按下了那片砖,半开着的密道门滋滋滋的关住了。
沈福望着那道门,短暂的怔了怔,随即拍了拍身子上的灰尘,急忙出门向着外厅大门跑去。
丞相府前厅大门处
沈福正要拉开粗重的门栓,但手刚一接触门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门外传了进来,沈福顿时就像被抛飞出去的石头一般眼看就要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也不见他有如何动作,偏偏马上要落地的沈福却如同长了翅膀,轻盈的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站住了。
沈福撩了撩头发,闭上眼睛微微笑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让人觉得,年轻的他应该也是个俊美的男子吧!
“咚”一声闷响从大门外爆发了
红木漆包了铜边的门猛然就炸开了,无数的碎木屑院向内飞去。
院外阴冷着眼的紫袍黄缎带盯住了院内微笑着的沈福。
“哗啦”木屑木块统统掉在了地面上
“人呢?”紫袍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