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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逸王生病了!好稀罕哦,我从来都没见过!”

“是吗?好像秦姐姐也生病了,今天都没见到她!”

“不是吧?俩人一起生病?”

“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宫道上,雪海和楚逸凡相续生病,卧床不起的事一上午已穿遍了大半个宫闱,许多宫女议论纷纷。

楚渊刚从毓秀宫出来,没走过远,便听到了这么两个宫女的一席话,也是才知道宫中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儿。

“七弟生病了?”他拦下两人询问,想要确定。

两宫女一见是冷漠铁血的渊王,忙行礼,神色间明显有了些异样,一宫女咀嚼道:“听,听说是!”

宫中的人惧怕他,楚渊不是不知道,也难得介,淡问:“她也生病了?”

“好像,好像是!”那宫女惶回,说得是小心翼翼,模凌两可,并没真正确定。

楚渊嘴角扯动了一下,挥手让她们退去,倒也没为难,但她们的话,也让他有些古怪味,即便没明确,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说不得,俩人真一起生病了!

古怪!

眼眸微微眯起,男人看向了小院落的方向。

小院落,房间中,炭火在中间燃烧,暖暖的气息,缭绕在这里,驱散了不少寒冷。

榻上,女子靠在榻沿上,脸色苍白,清雅的脸部,在病态下都有了些消瘦,偶尔轻轻的咳嗽,会让她脸色红晕,只是却更让人觉得孱弱。

一身金黄龙袍的楚炎刚到门口所看到的也就这一幕,柔柔弱弱的身躯,面无血色的脸蛋,静静的靠在床上。

恍惚间,那次也是,满身伤痕的女子,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匍匐在地,让人心疼。

更悲哀的是,他所允许,是他,伤了她。

不只一次,还有誓言,他的逼迫,还有浣衣局,他的惩罚,一点点,一幕幕,他不知不觉的给了这个孩子那么多伤。

他怎能如此?怎能忍心?怎能啊?

楚炎手心猛然握紧,懊悔生疼的心,忽然让他有些无法面对里面的人!

转身,他想离开,可这隐香回头间,正好看到了这一抹明黄。

“奴婢参见皇上。”打开半掩的门,隐香忙福身行礼,皇上前来,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他和雪海的关系,她早知道,雪海也已清楚。

扭头看向金龙绣身的中年男人,雪海眸光微不可察的闪动了一下,垂下眸间,她欲下床行礼,只是眼前一花,却一被一只大掌扶住。

懊悔、心疼、歉意……许许多多复杂的光芒在楚炎眸中一一掠过,变得晦涩。

“你还好吗?”他嗓音有些干,似乎问出这么一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雪海敛眸浅回:“谢谢皇上关心,奴婢无碍!”

她依然那么淡淡的,不温不火,就如她平常在他身边时,除了一次那般的开心,再也没有过,总是淡淡的。

“你,你好好休息!”看着这样的女子,他一瞬间有些哑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法去问什么,最终似乎也只能化做这么一句话,来终结这场探望。

对某人的万千歉意,让他确确实实没办法去面对。

呆得愈久,仿佛歉意也就愈多,他是不敢再呆下去。

皇帝离去的身影步伐匆匆,仓惶不已,很有种逃似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雪海已经知道,看着他的踉跄身影,她更明了了许多。

他还是达到了目的,她甚至可以想象她这位亲父的痛楚、后悔和难堪。

只是,他们永远都无法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不敢,她也不想,因为太多太多的事,结合在一起,一旦破了,双方只会更加难堪。

这样的惩罚,何其残忍,却似乎无法再用对错来衡量!

睫毛轻轻的颤抖,雪海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隐香忙过来为她拍背顺气,就象以前的姐姐,仿佛还是关心着她。

“姐姐,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吧!”浅浅一笑,雪海按过了隐香的手,拉过放在了腿上。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透彻,那么的恍若能让看入人心底,隐香脸色微白,下意识想解释,“雪海,我……”

“姐姐是故意引我去的对不对?”雪海的音色如常平静,似乎只是一种询问,不同的是这种询问,充斥了一种确定。

“雪海,我,我当时无意听到他们说话,我就想跟你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一直在徘徊,可是,看着你们越走越近,我担心,我只是……”隐香咬唇,隐隐的有些急色。

雪海莞尔截断,“行了,姐姐,我知道了……其实你并没有什么错,真相即便很残忍,但我应该知道,否则这场罪恶持续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这,是事实。

事实就事实,无法改变!

“我只是想不到姐姐能懂得如此精心的布置。”雪海浅笑,看着眼前这跟以前一样的温婉的脸蛋,说实在,有些陌生,她才知道,宫闱真的,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吧。

只是,已经无所谓了。

隐香心口微顿,还想说什么,雪海阖上了眼,“我累了!”她下了逐客令,有点直接。

无论是也好,非也罢!

她心中自是有一番明了。

不过,有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房间中沉静了许久,雪海都没睁眼,直到听到了脚步声和关门声,她的眸子才睁了开来,淡淡的看向了窗户。


状态提示:第161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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