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某人早已笃定好的。
雪海翦眸轻轻闪动,却也不知对此该有如何感觉,他所言,当然是在愿意的情况下,若不可说,他便不会回答,可若能说,他便不会隐瞒,他是这个意思。
而秘密,或大或小,在漫漫人生中,任何人都会有,几乎少人能把自己完完全全不掺一丝秘密的展露,这种事太少太少。
雪海不得不承认,一切的一切,能做此,真的已是足够,这似乎也证明了他对她的在乎,那是他的心意。
可这心意,她无法接受,时到至今,更是不能!
那声声的誓言,即便她不是真正的秦雪海,也无法真正忽略掉,他们已不可能,无回旋余地,无论中间过程如何,他们最终只能分离,这已注定了。
若接受,怕彼此只会伤得更深,还不如就这般淡淡如水,让时间冲淡一切!
凝视着他的眼眸,雪海胸口轻微的泛过一抹疼痛,转瞬又被压了下去,起身,雪海如常的对男子行礼道:“谢谢逸王解惑,夜快深了,奴婢就不打扰了!”
雪海转身欲走,平常的话含着平淡味,也算是一种对他的回应,他们都是通透之人,许多时候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一个动作都会彼此明白其中的蕴意。
她是在说,就这样吧,永远就这样,淡淡的君子之交,静静的选择遗忘,遗忘自己心中的感觉!
楚逸凡眸底轻闪了一下,女子的背影看上去真的很决绝,就天际流星划过,永不回头。
但,忘么?
嘴角轻轻勾起,楚逸凡身形一晃,顷刻到了她的面前,雪海眉头微挑,他偏头一笑,道:“这里脏了!”
男子柔柔的声音含着宠溺,伸出手,修长的指在她脖颈滑过,轻轻的摩挲,就似第一次她受伤时的怜爱。
而他也是在无声说着自己的决定,雪海怎能不懂?
只是……逸王,你何必呢?
“你何必呢!”她轻叹。
“看来雪海还不是不太了解我!”楚逸凡浅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总做这样的事,也不差这一件,坎坷有时候也不错!”
是吗?不差这一件,坎坷也不错,雪海眸光闪烁,听起来仿佛真的很简单,笃定了,便前行,不去管荆棘,也不去管曲折,即便伤痕累累,疼痛也快乐。
逸王,真是好潇洒!
不过,她做不到,爱,太过伤人,事,亦太多,沉沉在压在心底,象一块巨大的石头,不去,无乐。
谈情说爱,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更是很奢侈的东西,也不敢完全去信,即便体会也不敢,因为那种东西,雪海深深的知道,一旦放任,便很难收拾。
爱情,能控制住的就不是爱情了,但爱情,也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所以……她依然选择避及!
垂下眸子,雪海睫毛轻轻颤动,压抑却同样是很累的事,楚逸凡莞尔,转首,把手放在了她的头顶。
雪海眸光一闪,颔首间,他浅笑道:“丫头,记得,累了,脑袋就松松,倦了,也歇一歇,我这里会是你的家,安全的家!”
温柔揉着她的发丝,揉到凌乱,男子浅笑盈盈,眸色温润,溢满了全天下的宠溺,仿佛想用此去除她所有的疲累。
擦身而过,男子胜雪的白衣,在月色下划过柔美的弧度,雪海伸手整理过他抚过的秀发,上面还能感觉到他留下的满心呵护味。
转身间,她的心莫名的又一次微微泛疼。
“主子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好像很复杂耶!”乐姗嘟喃道,在远远的地方还依稀可见雪海离去的背影。
“是哦,我们是不是得帮帮忙忙啊,我还很喜欢这个夫人的,且主子也好难才能碰到一个不让自己想吐的女人,若过了这个村,主子不是又要回到原点了,万一那啥火焚身了怎么办啊!”碧珠回忆起某些事,不禁有了那么些担忧。
“嗯,主子若是再总是洗凉水澡,哪天肯定会冬眠掉的,这是最最重要的事儿,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暂时就放弃玩耍,一定要……”柳丝重重点头,三人对视间,眸中闪过同样的心思,现在倒也是极为有默契。
一围拢,三女开始和乐的商量计划,而在暗中静静看着她们的星,全身的黑淹没在夜色当中,眸底此时不由有了一丝闪烁,她比她们知晓得多,懂得多,更明白那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就不知若这三人知道那事,会是如何的想法,可还会象现在这般积极?
望了一眼天空中高挂的半轮月,星转身默默离去,有些事,总有那么一天,是会揭晓的,那是无法更改的东西……
第二天晌午,养心殿,皇帝屏退了除了福公公和雪海以外的一干侍卫宫女,如常的在批阅奏折,每每这时他也是认真的,就似逸王做每一事一般专注,那也是仿佛永远都批阅不完的东西。
而皇帝的模样,看上去最多有些脸色不好,但任何人却看不出他严重的病态,原本知晓的雪海也是以为他生病了,可现在……
生病和中毒雪海不得不说是两码事,看似对她没多少影响,可确确实实是有影响的,若是生病,有宫御医在,看皇帝的样子,日子少也几乎能拖个三五年,但若是中毒,且看此情况,根本是宫御医所无法解除的毒,毒这种的东西比病还难料,保不准哪一天就会压制不住,这谁都说不准,即便压制,雪海想怕也压制不了多久,能有两年么?还是一年?
这些天皇帝的所做所为,雪海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