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有利也有弊。固然不需再费事为他启灵,但他自己完善了灵智,就代表要收服他就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逃了。”公输弈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桑红衣心思一动。
“无路可逃,也无处可去。你帮我报了仇,我这条命任你处置。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去到哪里都是被人喊打喊杀的命运,我不想过那种偷偷摸摸如同丧家之犬的生活,所以,即便死在这里,死在你手上,也好过死在别的不认识的人手里。至少,你为我报了仇,为全村人报了仇,如果不能活,至少死在你手里也是一种结局。”公输弈说起话来就像个小大人,可惜身子依旧就那么点高,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桑红衣顿时就笑了,道:“你倒是看得通透。所以,如果我要杀你,或将你炼制成邪器,你也不反抗?”
“我不反抗,你随意。”公输弈认真的模样在众人看来还有点滑稽。
“既如此,那我若要你拜我为师你自然也没有理由反对了?”桑红衣对拜师的事念念不忘。
公输弈却愣了一愣,随即皱着眉道:“你要收我为徒?”
“怎么,我看起不像是认真的?”桑红衣笑着道。
“我对自己的情况虽不算了解的透彻,却也知道一些。”公输弈却一直皱着眉没有舒展道:“我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邪体怨灵王,无论是灭杀还是炼制邪器对你而言都有着莫大的好处,你何必非要收我为徒?”
“千金难换我喜欢。我就是要收你为徒,我就觉着你该做我的弟子,犯法?”桑红衣笑着,但看在公输弈眼里却看不懂她笑的含义。
说什么犯不犯法,凡人的律法又如何能束缚住神仙?
大临朝本是修仙皇朝,上层的人物无一不是修仙者,但下面运转国家各个层面的官员却以凡人居多。而皇朝颁布的律法束缚的也只是凡人而已。因为如果都按着修仙者的逻辑来管理国家,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而修仙者之中,哪来的什么律法?
“你不必收我为徒,我可以发誓效忠于你,对天道起誓永不背叛你。我会成为你的影子,替你做任何事,不惧死生,不会退缩,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所奴役。”公输弈的表情很认真道:“你若不信我,可取我魂火的一部分,我若有害你的念头,你可随时了结我。”
桑红衣叹着气,有点不耐烦道:“你这熊孩子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拜师,快点,我还急着去收你师妹为徒呢。”
公输弈一窒,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承认,这一瞬间,他有了情绪,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
即便到了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却依旧有人不嫌弃他的鬼样子,放着送上门的奴隶不要,却偏要收他为徒。
他是见过人心险恶的。如果没有那次大街上的相遇,可能如今桑红衣说这样的话他依旧还要怀疑她的动机,但是想想那日她在大街上遇见他,拦住他时的兴奋的模样,口口声声问自己要不要拜她为师,他想,她其实是真的很想收他为徒吧?
只可惜,他被那老骗子骗怕了,直觉上就觉得对方有病,干脆就跑开了。
如果那日他答应了她,真的拜了师,今日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么今日她为他报仇,不惜浪费一张那样贵重的阵法,应该也是因为她将他当做了她的弟子吧?
公输弈惊喜的发现,他又多了一种感动的情绪。
每一种情绪的恢复,于他而言,都觉着像是离着人更近了一步。虽然他很清楚,他已经不可能再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了。
“熊孩子你给我跪下!非得我亲自动手帮你跪吗?”桑红衣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这熊孩子是怎么回事,心甘情愿当她的奴隶,让他拜个师却这么难吗?
能毫不费力的收获一个奴隶自然是好事,可是桑红衣却不能答应啊,这多不划算啊。
收个奴隶,公输弈也就只是个奴隶,关键时刻固然悍不畏死的冲锋在前,可以成为她的好帮手,可是若是收了徒,他不仅一样不能背叛她,关键他的成长还能帮着修复万物之书。
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现在身上最为神秘也最重要的就是万物之书了。可以说,没有万物之书,就绝不会有今天的桑红衣。
而万物之书越强大,她就越强大。收一个徒弟,万物之书就能恢复一部分能力,这么好的机会,她会将此浪费到一个奴隶的身上吗?
收了徒才是最划算的,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举多得,她傻的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公输弈见桑红衣坚持收徒,心中也是感动,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情真意切的到了一声:“师父。”
“乖。”桑红衣突然有了一种在养儿子的心态,因为以往收的徒弟大多是比她自己岁数还大的,如今收了个这么小的,心态完全就不一样了。
一系列例如交换精血、传授功法这样的流程之后,几人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桑师妹,你究竟是什么修为?”君不负冷不丁的问道。
桑红衣一顿,敷衍道:“君师兄不是能看出来吗?”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那个公主可是大圣境巅峰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