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弥浅的反应太过突然,还没等李墨回过神来便被一脚踹在了地上,紧接着头顶上便飘来好几张银票和一声巨吼,“还不快去买?!!!”
“马上去,马上去。”手脚麻利的整理好银票,被踹在地上的李墨也不以为意,反而嘴角的笑咧到了耳根,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灰尘,便狂跑出了小苑。
刚出小苑的巷子,李墨小跑的身形突然戛然而止,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票一改先前猴急财迷的模样,静静的站了好半晌,突然扬起清冽磁性的声音,“世子府现在情形如何?”
“我们的人已经撤了。全鱼宴也已经开席,主子你的替身正混在宾客中,一切正常。”暗处的声音顿了顿,“......小浅姑娘失踪没一会儿,寒世子和原郡王便在暗地里寻了起来,看来这位小浅姑娘似乎一点也不简单。”
李墨轻声笑了笑,“曾经名震天下的冷落才子,要是简单那才奇了怪了。明若寒早在她是冷洛的时候便对她起了心思,如今好不容易圈在了身边自然是会时时注意。只是伊藤原为什么也.......”
疑惑的声音渐渐变成了低喃,李墨垂下的眸里疑惑顿起。
“属下立刻去查!”
明若府。
全鱼大宴。
穿着明黄色帝袍的老人脸上的笑容似乎从进府开始便没有停止过,看着一一走到身前请安的众人,慈祥的脸上笑容不断,时不时的便与身边同坐的蓝袍男子低语几句,继而又大笑出声。
“寒世子,你这身子怎么比朕上次见你还虚弱了几分?连整个人都清减了一些?这些日子可是为这全鱼宴忙坏了身子?”
示意众人落座后,老人朝身边时不时便低声咳嗽的明若寒望去,眼里那一瞬即过的寒光,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氤氲成抹不开的担忧。
“全鱼宴的事,臣大都是安排给了府里的管家,只是臣这段时间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浑身无力,昨日看着阳光正好,出了园子伸展一下身子,当时还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没想今日起床连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了。若不是想着今日全鱼大宴,恐怕臣真的就要在床榻上躺上一天了。”
明若寒脸上倦意难明,声音虚弱的连老人附耳过去才能听清,即使这样,明若寒这短短的几句话也是匀了好几口气才讲完。
“你府上不是有大夫吗?朕听说还是一方名医,你特地重金请来住在府上的。怎么?你没让他给你瞧瞧?”
“皇上说的是张大夫?臣的身子若不是他一直在照顾恐怕早就去了。张大夫这几日为了臣的身体也是忙的病倒了,说到这儿,等今天全鱼宴结束后,臣还要去看看张大夫,他这两年为了照顾臣的身子可是受了不少累。”
“本来朕还想治他个庸医之罪,治了你这么长日子也没见好。你倒好,朕还没开始说呢你就袒护上了,罢了罢了,终归是你府上的人,你就随自己心意吧。”老人轻轻拍了拍明若寒的手,一副神情极宠的模样。
明若寒嘴中袒护的张大夫便是他两年前安插在明若府上的棋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帮他监视着明若寒的病情。
前几天他密诏张大夫询问明若寒病况的时候,张御医便时不时的在咳嗽,当时他不以为意,心思全在询问明若寒病况上面去了。现在再回想,难怪今日来这府上过后他是总觉得少了什么人请安似的,合着原来是病了。
“谢皇上。”
两人桌边谈话,庭院里的人自然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看着各自桌上的菜肴谁也不敢先动。
“大家起筷吧!今日就算是朕的家宴,各位公卿们也不必拘礼,敬请享用便是!”
果然,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御筷在众多菜肴中夹起了一块鱼肉放进了明若寒的碗中,明若寒颔首轻轻的一声谢过便低头吃了起来,静好的苍白面容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其余人脸上震惊无比的神情。
只是老人的一番话让众人皆是楞住了许久。
‘今日就算是朕的家宴’???
众人看向明若寒的视线里各自夹杂着晦暗不明的心思,难道如今市井街知巷闻的‘寒世子是皇上私生子’的流言是真的?
“咳咳咳......”正低着头安静吃着鱼的明若寒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一瞬间整个苍白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红晕,连额头上的细汗都涔了出来。
“欸,你这孩子慢点吃,可别被鱼刺给卡住了.......”轻抚着明若寒的背,老人一副关切的模样,赶忙将自己桌前的茶水递了过去。
明若寒接过茶水端在手里,憋红了脸想克制住咳嗽。
“你的婢女呢?朕可是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一个乖巧的婢女,怎么朕来这么久都没见着?”
乖巧?
众人闻言神情均是变了变,明若寒的贴身婢女可是出了名的脾气残暴毒蝎心肠,听说不仅亲手将妡乐公主的侍从打的昏死过去,那让人砍下侍从双手的主意也正是她出的!
这哪里看的出来半分乖巧?!
“臣的婢女从来都不让臣省心,估计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轻轻的匀着气,明若寒将手里的茶杯又纹丝不动的递还了回去,眼角处有意无意的朝同桌的伊藤原瞥了去,眸色深沉难喻。
“难得见你这么喜欢一个婢女的,等她回来记得带来给朕看看,若你真是喜欢,朕便赐她一个官阶身份让她入了这世子府当个妾侍也不是不可以。”
老人的话不禁又让众人一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