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
“什么?”
“你这顿就饿着吧。”话刚落,林琅正门也不走,直接从旁边的窗子翻了出去。
“真是……”
章启诚后面说了什么,林琅都没有听清,她一路跑回了林府。
甫一进门,她便对着那馒头没咬过的地方呜哇呜哇咬了几大口,随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进了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药力便上来了。
“素蝶,叫个大夫来。”林琅有气无力地说道,明明看章启诚吃了那么多也没什么反应,她还以为药力不大。
果真是体质差异么?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么?”素蝶一听要叫个大夫,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头疼。”林琅打着哈哈。
大夫不一会儿便来了,是个白胡子的老者,看上去颇德高望重。
林琅伸出了手,那大夫在她手腕上展了块儿布,随后诊起了脉。
“这……”大夫欲言又止。
“如何了?”素蝶说道,“是我家小姐病的比较严重么?”
“这倒不是。”那大夫面露疑惑之色,“只是……头痛为何会有中了软筋散之兆。”
“吃错药了。”林琅答着,又感到这回答欠妥,补充了句,“本来想吃点治头疼的药,吃成软筋散了。”
大夫意味深长地望了林琅一眼,终是没有说话,只开了张药方。
素蝶接过药方,送大夫出去。
* * *
林琅喝了药,下午时已好多了,便让素蝶张罗着催饭,美其名曰“大”病初愈,胃口好,要多吃点儿。
傍晚时分,她便带着三层食盒从窗户翻了出去。
出入自己家竟跟做贼似的,林琅想,自己怕是疯了。
她先拐到了一家医馆,拿出从素蝶那儿顺来的药方,递给了馆里的伙计,那伙计对着药方愣了两秒,才终于慢慢吞吞地抓起了药……
从医馆出来,林琅便直奔清风馆。
“脐橙!”她推开了屋门,却并未见人,料想该是在别的地方吃饭或休息,便将食盒与药包放在了厢房中,转身出去想叫个小侍问问。
“姑娘!姑娘你可来了!”那小侍慌慌张张的。
“怎么了?”林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城里的地头蛇来这儿了,齐城他……”
“在哪儿?带我过去!”林琅打断了他,捋起袖子就要去找人干架。
那小侍也是真着急,带着林琅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外。
林琅想也没想,一脚就踹在了门上。
“轰隆——”门向前倒去。
里面光线很暗,林琅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看清,章启诚就坐在墙边,而那床上,还有个人影,一动不动的。
“死,死了?”林琅吞了口口水,连声音都在发颤。
“没,昏了。”他开了口。
林琅松了口气,向里面迈去,突地脚步一顿,感到床边射来目光,直直地打在她身上,转头看去,那目光却又消失了。
林琅在原地顿了几秒,确定床上那人确实是昏了,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便又朝着章启诚的方向走去。
“那我们走……”她走近了,目光一顿,才看到他也是衣衫不整的。
林琅抿了抿嘴,拉起章启诚就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而在他们走后,那阴影里缓缓出现一人,光线太暗,辨不清容貌,只有一圈白色的轮廓,一个娇小的,女子的轮廓,她在这静默的空间里幽幽地道了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 *
快走到自己厢房门口时,林琅小声地说了句:“我要是早点儿过来就好了。”
章启诚顿了顿,终是嗤笑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嘘——我可不是龙。”
“是啊,何况你还不是龙。”
“。。。。。。”
林琅在厢房里等着他换好衣服,便摆了食盒里的菜到桌上。
章启诚坐下后,扫了眼桌上的玉米粥,白煮青菜,冬瓜盅……忍不住道了句:“你平时都吃得这么清淡么?”
“谁说的,”林琅有苦难言,府里的厨子真以为她是大病初愈才做了这些菜,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不还有参鸡汤么?”
想了想,自己还有那药包,便趁章启诚低头喝鸡汤时摆上了桌。
林琅扬了下巴,不无骄傲道:“怎么样,我这个金主还不错?”
章启诚愣愣地看了她几秒,目光沉沉的,却并未说话。
这目光看得林琅心里发毛,她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屋子里还是只有吃饭的声音,林琅无聊,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她顿了顿,又赶忙补充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随口问问。”
可没想到,章启诚挑了挑眉,懒懒地开了口:“这次不是必须说了?”
林琅转了目光,本想着再换个话题,谁知张启程却又说道:“半个月前,我受了重伤,醒来便在这里了。”
半个月前?
受了重伤?
不会是……
林琅正想着,他又开了口:“换我问一个问题?”
“半个月前,你出过府么?”他定定地看着林琅。
林琅竟觉得,自己要被他看穿了,赶忙转了头。
这要是在她问问题之前,自己肯定毫不犹豫就承认了,然后扬着下巴道:“没想到吧章启诚,本小姐当初救了你,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但她现在却不敢承认了,有哪个救命恩人把人救成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