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大仙,”我跟在后面,之前决定了要来魔界后,我们便不顾郁珵委屈的小脸,撇下他火速地来到与寺庙隔城相对的另一座山,走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魔界的入口,倒是,感觉,总感觉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酒仙不耐烦了。
“咱们找得着么?”我看着眼前绕了三圈仍没什么变化的山包,据说这里是可以通到魔界入口的地方,荒郊野岭,倒确实是没有人气儿,像极了乌烟瘴气的鬼怪之地,可除了入眼荒芜以外,并没什么看起来像门的物体,甚至连搭起来的木头架子也没有,“魔界入口什么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酒仙眯了眼,“想找到魔界的入口,都是要靠运气的。”
“运气?”
“是啊!”他颇有底气地拂了袖子,“你当魔界入口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
那我区区一棵小草就能进了?
怎么想想觉得有点儿悬啊???
到底能不能行?
“奇了,”他过了一会儿,终于不再走了,停在山包中一处密簇的草丛旁,“这怎么总也找不到呢?”
“大仙……”
“您不会也没去过吧?”
“……怎么会?”
是么。
“那魔界是什么样子?”我看着脚下的黄土,又从黄土上慢慢上移,落在了远处的群山上。
这里处的偏僻,离城镇百里有余,周围皆是山,和我住的那寺庙所在的山头刚好是个对角线的距离。
相去甚远。
要不是有酒仙,我这一趟跋山涉水几个月下来,估计得褪一层皮。
想想之前抛下郁珵时他在地上追着喊的情景,我不免有点儿心虚。
可又一想,他是个凡人,根本没有自保之力,去了能有什么用?
再拍脑袋一想,我去了有什么用?
好像也是没什么用啊???
正当我想委婉地告诉酒仙自己除了拖后腿以外一无是处之时,“嗖”的一声,我俩就来到了现在所处的这个群山环抱的小山包。
“你有话说?”
“没……”
再一转,思绪又挪了回来。
“摩界啊,”他又眯起了眼,也不知是真的见过还是以前听别的仙提起过,皱紧了眉拼命地回忆着,“摩界可是荒芜的很,地上盖的全是黄沙,天上飞的也是黄沙,风里挂的更是黄沙,只一个宫殿,浮在黄沙上,你说奇不奇怪,”他两手往身后一背,“那建在黄沙上的宫殿看着就根基不牢,可偏是能稳稳地扎在上面。”
“这可真是奇了。”我点头附和着。
四面全是黄沙,只中间一座宫殿,想想就觉得凄凉。
四面全是黄沙?
黄沙?
沙?
我声音一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当初去找正玩泥巴的郁珵和图晏时见到的那诡异的图景,漫天的黄沙扑面而来,可图景逐渐模糊,看不真切,眼前颜色也由黄转深,越来越深……
最后汇成了那不可见底的,泛着微波的,潭水。
“大仙,”我不确定的握紧了拳,“我好像……”
“知道是哪儿了。”
酒仙背起的双手倏地一捶,微张了嘴,像是想要问我具体在哪儿,出口却成了,“我不知道么?还用你说?”
是,您不用。
咱俩干脆别瞎忙了,等郁珵他自己悟吧。
顿了顿,酒仙头一转,看向了远处的茂树,“在哪儿?”
幽幽的一句,夹杂着风声。
我嘴角不可一世地咧了起来,趁着酒仙转回头之前又赶忙收了回来。
“走吧。”我道。
……
…………
“所以,”他皱了眉,“这就是你说的‘知道在哪儿’。”
这是我们出发的山头,若是不说跟城对面的那些个山无甚区别。
他向那潭水看去,跟我当初看的没什么不同,映着人影,诡异莫测。
“咚”的一声,酒仙扔了个石头下去,除了石头触及水面的声响后再无其它动静。
“你不会是觉得那入口在这水底吧?”他一脸鄙夷。
我想了想那时的情景,并没有入水,单是在这周围的树林里转了几圈,黄沙就飞过来了。
“不是吧……”我答得不太确定,抬脚在这周围乱转了起来。
快出现快出现……
这要是不出现,不成了我骗他的么?
可我图个什么骗他啊?!
“上次,”我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也只是隐约看到了一点儿而已,走着走着黄沙就打在脸上了,也不知这和大仙您说的魔界是否一样。”
“是么?”酒仙又对着那潭水看了几眼,最终作罢,右手微扬,捻起了诀。
风声簌簌,一树新绿,和我当初见过的深褐枯黄大不相同。
过了一会儿,酒仙的手又垂了下来,随后是一声叹息,“果然啊,只靠我俩根本就摸不着路。”
“那怎么办?”
回去么?
还没出发就回去么?
我不甘心地在这潭水边的树林里东走西看,以期在密树里寻得一处微黄。
“叮——”
?
有东西掉了?
我退几步往回看,正好踩在个坚硬的物体上。
石头?
低头。
不是,是玉佩。
当初滴了血后这玉佩便泛起了红光,莹莹剔透,像极认主了的样子,那时我逐渐变得透明,等到了那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时,才发现这玉佩被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