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李太傅和聂阳天回来,大家难得的一起吃顿午饭。
聂阳天问:“凌,见到你二哥了?他怎么没来吃饭?”
“刚见了一面,二哥就又出门了。”
“又出去了?案子越接近尾声就越危险,他应该留在家等消息的。”聂阳天摇摇头。
“二哥要出门,反正我是拦不住。不过他这次确实有点儿反常。”沐怀仁说。
“二哥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凌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方才问过夏鳌棣,但她总觉得,二哥否定的不太自然。
沐怀仁一口饭差点卡住,“据我所知,没有。怎么了?”
“凌,你怎么逮谁都问这个问题?”聂阳天打趣道。
“谁说的,三哥我就没问。”
“那是因为我提前告诉你了。”沐怀仁叹了口气。
“唔。”凌发现,每次说到与这有关的话题,沐怀仁的表情都怪怪的。
“凌,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李太傅接口道,“我去太医院打听的结果,确有一位叫何譄的太医。但奇怪的是,他虽然官职不高,却直接听命于圣上,不受太医令管束。更奇怪的是,近年来,这位何太医从不曾为皇室成员诊脉。”
“竟有这种事?”沐怀仁浓眉一挑。
“而且,在你来京城的一个月前,他就外出办事去了,太医院的其他人都不知他何时能回来。”李太傅说。
“那怎么办?”聂阳天放下碗筷。
“世叔,那我恐怕要在府上多讨扰几天了。”凌倒没往心里去。
“这个自然,你就安心在世叔这里住着,多久都可以。过两天世叔就去求皇上,待这位何太医一回来,就让他给你看病。”
“不急,世叔。不过,我可不可以出去转转啊?来京城都十多天了,东西两市我还没去过呢。”
“不行,刚才不是说了嘛,越临近结案就越危险。你再忍几天吧。”聂阳天说。
“昂,大哥,我这两天除了推演案情就是切磋武功,十八班兵刃都快样样精通了。”
“听说了,打遍后院无敌手嘛,而且学查案进步也很大。不过,这几天是关键,不光你不能出门,连我们也要随时待命。”见凌还要再恳求,聂阳天赶紧说:“对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崔略华虽然一直没有醒,但人证物证俱在,已经判斩刑了。虽然还在复议中,但这次应该不会再有变数了。前几天衙门来人说,以往受害的人家凑了一笔银子,说要转交给擒住崔略华的义士。”
“太好了!多少钱?”
聂阳天说:“被我退回去了。”
“啊?这算什么好消息。”凌一脸的郁闷。
“家里女眷被害,本来就够惨的了,你怎么能再收人家钱呢?再说,官府的赏金过两天就下来了。”
“赏金有多少?”
“五十两银子。”
“这么少?”
“这还少?你大哥我一个月俸禄才7两,你这顶我大半年的呢。哦,还有件事,伍玉声无罪释放了,稍后他会来向你致谢,应该也会带些银钱谢礼,你可不许收哦。”
“为什么?他家又没有女眷被害?”
聂阳天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一下凌的额头,“伍玉声家里本来略有薄产,可自从他蒙冤入狱,以往的亲戚朋友都与他划清界限。他夫人变卖家产各处打点,几个月折腾下来,原来的积蓄所剩无几,估计就祖屋和东市那间酒楼了。”
“这个我知道,我看崔略华的案件卷宗里写了。可是,查案为什么还要看这些啊?”
“当然要看,这是查案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很多案件的源头都与钱财、房产有关。有时光是查明嫌疑人的财产状况,就可以定罪或者替他洗清冤屈。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老实在学堂和青栋阁熏着吧,别老惦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