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料到案情收尾会耗时良久。好在曲怀山现在忙于处理那些死士，应该顾不上她。”沐怀仁说。
“大人放心，咱们在市集的人都知会过了，会暗中照应的。再说，凌的……身手，轻易没人能为难的了她。老二考较过她的轻功，说就算遇到真正的高手，逃跑也是够用的。”聂阳天本来想说，换做别人可以等两三个月，但凌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他怕李太傅伤心，便忙改了口。
沐怀仁又说：“总之，她这几天是忙坏了。一解禁就跑到珍妍斋，自己的胭脂水粉一样没买，给二哥买了一堆养护皮肤的东西回来。”
“难怪老二最近净说她好话了。”聂阳天笑着摇摇头，“不过知道心疼人，是得好好夸夸。”
“再后来，她又去了翠云楼和伍玉声的祖屋，把人家家底查了一遍。最后就从东市逛到西市，挨家玩了个遍。把咱们在市集安排照应的人都看傻了。”
“这种事也就她做的出来。”聂阳天说，“对了，给你们讲件有趣的事。上次京城附近发现疑似崔略华同伙的尸体，她非要跟我去看。当时正好是饭点儿，她边啃鸡腿边看尸体，不仅一点儿不怕，还跟我讲苗疆的虫子怎么吃尸体，说个头儿有这么大，吃的更快，长得比蛆虫恶心多了。”
“秦先生说，凌的大局观较常人出色，应该是从小有意培养的结果。所以大人不用太过担心。”沐怀仁补充道。
“那她钱够花吗？不够让她去账房去支。”李太傅说。
“应该是够，前几天刚把五十两赏金给她。”聂阳天心想，谁都比不上李太傅宠着她。
“那五十两花出去了……连伍玉声的一百两谢礼也花出去了。”沐怀仁说。
“什么？伍玉声的谢礼她收了？怎么这么不听话！”聂阳天眉头紧锁，“你怎么也不拦着她？”
“大哥先别急。收她是收了，后来又变向还了回去。”
“此话怎讲？”
“伍玉声入狱数月，翠云楼无人打理，已经关门了。他准备借钱重开翠云楼，凌就把这一百五十两当做是本钱借给他，以后翠云楼二人各占一半。所以她最近老往市集跑，不光是为了玩，主要是去翠云楼张罗。”
聂阳天愣了一下，说道：“总还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施恩不望报，方是正理。”
“也没法硬拦着她。她虽然住在咱们府上，却没有官职在身。伍玉声夫妻又言辞恳切，要她务必收下。毕竟救命之恩，一百两也不算太多。何况，现在双方各取所需，两全其美。她又搭了五十两进去，解了伍玉声燃眉之急，总不算太过分。”沐怀仁抿了口茶，“再说，还不是被大哥你激了一下。”
“我怎么了？”聂阳天摸不着头脑。
“人家是逍遥楼的少主，那天你说她不懂涉案人的财产……就像说鲁班的孩子没见过木头一样。”
“啧，这个小丫头，太有主意了。”聂阳天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不行，等她回来，还得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