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啊？”凌用嘴型问。
冉云峰指指身边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谷老大，摇摇头。
凌破涕为笑。她擦干眼泪，对冉云峰说：“别告诉大哥我哭了。”
冉云峰点点头，露出一个理解、宽慰的微笑。
之后的两天，凌把两个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和长乐帮的四人也渐渐熟识起来。
尤其她和冉氏兄弟年纪相仿，意气相投，没事一起划船，一起抓鱼，时不时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聂阳天和孙幽宁姐弟就躲在船舱里看他们瞎闹，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其中冉自尘是个话唠，天天讲着长乐帮中的大事小情，从幽州的创建讲到京城的崛起，最后连陪帮主女儿练武要怎样让招都讲了出来。
冉云峰正好相反，话不多，但心非常细，不时会用欣赏、关心的眼神看着凌。
凌觉得他是同情自己头天晚上偷哭。
“你觉得这两个小伙子，怎么样？”趁别人离的稍远，聂阳天偷偷问凌。
“什么怎么样？”
“我觉得他俩人不错，性格随和，长得也精神。武功还算过得去，虽然比我妹妹是差点儿。”
“大哥，你说这个干吗？”凌嘟起嘴。
“我觉得，云峰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你自己没发觉吗？”
“我的匕首呢？方才晒鱼片的时候还在来的？”凌顾左右而言他。
聂阳天一笑，不再问了。
“我收起来了。”孙幽宁从怀里掏出匕首说，“凌姐姐，你要下船了是不是？这个留给我当纪念吧？”
“你把匕首还给我，我留别的给你好不好？”凌摸着孙幽宁的头，心中涌起一股不舍。
孙幽宁把匕首藏到身后，“不好，我就喜欢这个。”
“你一个小丫头，喜欢刀做什么，不怕弄伤自己啊？”
“我想……保护弟弟，可能用得着。”孙幽宁怯怯的说。
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当年她下定决心保护一一的时候，比孙幽宁也大不多少。“那你小心收着，别划到自己。”她又有点想哭。见鬼，她明明不爱哭的，练功时受多重的伤，毒发时再难受都不哭的。
这天晚上，船停在一处峭壁旁，哄睡了姐弟俩，凌钻出船舱。
聂阳天在船头等她，“明天就是十五，今晚我值整晚，你安心睡，起来就得赶路了。记着，上岸后千万小心，尽快找到接应你的人。”
“放心吧大哥，三哥都安排好了。对了，明天应该会有人送食水来，然后上船接替我走后半程，对吧？”
“嗯。”
“知道是谁吗？”
“只知道安阳寨会派来一名女子，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安阳寨啊，我们熟。我家大小姐和他家大小姐是发小儿。”冉自尘凑上来说道。
“这发小儿差的有点多啊，差六岁？”聂阳天说。
“咦，聂大哥，你怎么知道？”冉自尘问。
“你是光长嘴不长脑子吗？江湖上谁不知道，安阳寨的厉大小姐和聂校尉是一对儿。”冉云峰也走了过来。
“我就不知道，每次问大哥有没有心上人，他都不告诉我。”凌嗔怪着看了聂阳天一眼。
“哎呀，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聂阳天红了脸，“你们都不守船尾，那我去船尾了啊。”
“不用，那边是峭壁，本来这里不宜停船的，还好谷大哥他们手法好。所以今晚守船头就行。”冉云峰说完，扭头看着凌，“今晚我们值夜，你去陪两个孩子吧。他们离开你伤心，怕是睡不安稳。”
“嗯。”凌感激的点点头。
“凌姑娘，那咱们先说好了，等回到京城，我们去找你玩？”冉自尘说。
“好啊。”
聂阳天看着他们仨，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既欣慰妹妹长大了，又有点儿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