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凌盯着沐怀仁的眼睛问。
“多了。”沐怀仁很认真的回看她,“你指的哪一件?”
“你就装傻吧。”凌冲他做了个鬼脸,“二哥还没出门,我先问他去。”
夏鳌棣正坐在镜前易容,见她进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瓷递过去,“用完了,还你。”
里装的是乐毅给的胭脂露,之前夏鳌棣指名道姓说要这个,所以凌分成两份,一人一小。
凌接过打开,一股馨香扑面而来。她往里细看,艳红色的膏体只剩下不到一半,“二哥,你怎么用的比我还费啊?”
“我已经给完你提示了,别再问我了。”夏鳌棣用手指了指小,起身走到屏风后。
“啊?这是提示?”凌仔细想了半天,“我用的费,是因为拿它当朱砂,盖了秦小天的手印。你用的这么费,难不成也盖手印了?”
“自己想。”夏鳌棣换了身侍卫的衣服,从屏风后走出,“这几天都由我跟大哥送大人上朝,你不用去了,好好陪陪萧大侠。”
“那我把剩下的胭脂露拿去珍妍斋卖了?”
“去吧。”夏鳌棣刚要出门,又转身回来,“说,你想卖给谁?”
“你猜呢?”凌笑的贼兮兮的,“怎么,舍不得?”
“鬼丫头,这么快就学会下套儿了。我得离你远点儿,别过两天连你二哥都算计进去了。”夏鳌棣摇摇头,出了房间。
“二哥,我刚杀了秦啸天,现在拿着胭脂露出去招摇,真的没事吗?”凌追了出去。
“怕什么?卢纪敢承认自己是苦主,‘十二星相’是他的打手吗?”
“嗯,这他倒是不敢。哎,二哥别走,多提示我两句呗?”
“免谈。”夏鳌棣头都不回的摆了摆手。
凌只好又回到,这次的卷宗什么时候能写完啊?”
“什么卷宗?”
“暗杀秦小天的卷宗啊,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随身带着胭脂露这事,是之前你教我的,义父刚来怎么可能知道。再说,那么怪异的点子,一定是你想出来的。”
“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写?”沐怀仁微微一笑,“要报仇的人是你,现在如愿以偿了,要写也是你写。”
“我去告诉世叔,说你们合伙欺负我。”凌气鼓鼓的说。
“大人肯定会告诉你,别人说的不能尽信,背后的真相只能靠自己去找。”
“我找了好几天,找不到!”凌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怎么都缺一块儿重要信息。”
“那也不能每次都依赖卷宗啊。这样,我指点个方向给你,缺的部分你自己补齐。”
“好!”凌乐的拍手,她早就想自己试试了。
“东南,青龙寺。”
“没了?你也就给这么点儿?”
“佛曰,不可说。”说完这句,沐怀仁就再也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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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楼二楼角落的包间里,摆了一大桌酒菜。伍玉声和清泉本来准备殷勤招呼一下贵客,却听见凌在包间里挨训。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远远的躲开了。
“你的剑法没什么长进啊。”萧惕皱着眉,“刚来的时候我听阳天说,你俩能打一百多招,还以为你出息了不少呢。”
“别说一百招,我要是边跑边打,大哥两百招都抓不住我。”
“那是他让着你。”萧惕哼了一声。
“不光让着我,大哥他谁都让,遇见敌人都不轻易下死手。”
“阳天有官职在身,你跟他学什么!我教过你多少次,高手过招,生死立判。你现在跟李诚骏打着费劲,跟秦小天打也费劲。算了,还是跟我回苗疆吧,不行就忘忧谷,再回炉两年。”
“别介啊,义父!那天晚上我是报仇的念头太强烈,冲动了,所以没发挥出来。”凌低着头,辩解道。
“让人激两句就受不了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单独留在京城!”
“不要不要!”凌急了,“也不能全怪我啊,您没听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您那天晚上老拿指风点我左肩,让我一直说话一直说话,真等您点右肩让我动手的时候,我都说累了,哪还有力气打架了?”
“那你究竟是冲动啊,还是力竭啊?”
“昂,义父。”凌把身子扭的跟麻花似的,“在苗疆和忘忧谷我的刀法就停滞不前!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在那两个地方,五年都突破不了第三重。”
萧惕重重的把酒杯一摔。
凌心念电转,迎难而上的给他斟满,柔声说道,“义父,京城不比别处,李诚骏身份特殊,我不敢真打。跟秦小天一战,我头一次亮明自己身份,所以打的有顾忌。不然这样,等何太医给我治好了病,我报答世叔也报答的差不多了,到时不管是苗疆还是忘忧谷,咱们父女三人选一处归隐,再也不管江湖上的是非。好不好?”
萧惕知道她话里藏了玄机,但听到她提起病情,心里难免一阵酸楚,不禁默然。
“我知道您着急是为我好,我下次一定改。您要是真不放心,就在京城住下,咱们再把一一也接过来,好不好?”
“你想得美!”萧惕的语气没那么强硬了,“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以为侥幸杀了屠伟和秦小天,就天下无敌了。”
“不敢不敢,我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义父那惊世一剑才叫天下无敌呢。”凌端起酒杯,“恭喜义父,神功大成,刀剑双绝,震古烁今!”
“别说